阮文达艰难的转头望了葛青一眼,就此气绝。
康王见着葛青如此的果决,也是一时心惊,不知此次前来,是鸠占鹊巢还是与虎谋皮?但此时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道:“我在大兴得知消息时,立即赶回崖郡,此时想来,南韬定然还在等待众位皇子回京,因此只要将军有心,定能在下一二郡,做一个荣享富贵的大王。”
镇南军副将赖鹏阴阴的道:“安康王心急火燎的赶回了昔日的老巢,想来不会是急公好义的来给我家将军报信吧?”
康王一时尴尬,强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别看孤王在大兴看似享尽荣华富贵,但其实危如叠卵,所以不得不在南涛身死时,立即逃回交郡来。孤王年纪也大了,只不过想要一个安稳的地方度过晚年罢了。”顿了一下道:“倘若将军有用得到小王的话,小王在这交郡尚还有说话的地方,定然尽心为将军效力。”
赖鹏道:“安康王有这么好心?恐怕不是要向我家将军效力,而是要我家将军向你效力吧?”
康王急忙道:“小王何德何能岂敢妄想要将军效力?但小王这次前来,的确是只想寻一安稳之地安度晚年。但若是无甚功劳,将军就算是划地给小王安居,小王也是不敢愧领啊。”
焦少青道:“什么安度晚年的借口,安康王就不必再提了。但安康王与我家将军合作,却是有利无害。只是怎么个合作法,却是有待商榷。”
康王道:“自是听凭将军安排。”
阳少白令侍卫把阮文达的尸体拖下去送回阮家,并赏赐财物,只言遭遇刺客,刺客已被当场剁成肉酱给阮长史报仇。道:“现今我已无心在这崖郡署理政务,欲要先行安葬祭奠先师。我走之后,政事就交付俞辉、焦少青署理;军事就由葛青、赖鹏署理。”
诸文武自是尊令行事。
阳少白也无甚需要收拾,牵了匹骏马就往清净山走来。行了数日方才到达兰花洞,下了骏马立在洞前,恭敬的道:“师祖金安,徒孙阳少白有事禀明。”
不一时,童子出洞来道:“老爷有请,师兄请跟我来。”
阳少白道:“有劳师兄了。”进了洞,躬身稽首道:“师祖金安,大师伯、三师叔万安。徒孙是来向师祖报丧的。”
吕清吃惊道:“报谁的丧?”
阳少白哭泣道:“我师尊于七月二十二日在大兴已然身死,尸骨无存。”
康仲贤怒道:“什么?是谁杀的?我定要将其抽魂鞭尸!”
幽兰尊者掐指一算,已知因由,叹息道:“大道艰难,存不得半点心思,广平也是道行不够,以致身死,你等需要引以为鉴。”
吕清与康仲贤也掐指一算,这才知晓因由。这吕清、康仲贤与广平同为天仙果位,若非广平已然身死,他们也并非专精周天算术,自是无法去算广平发生了何事。
吕清道:“可惜了广平师弟,事未竟功已然身死。”
康仲贤叹道:“想不到广平师兄为南韬劳心劳力,最后竟然因其而死!这天道竟是无情至斯!”
阳少白道:“徒孙想寻一地方为师尊立一座衣冠冢用以祭奠,还请师祖指点。”
幽兰尊者道:“就在你师傅所居住过的朝阳峰寻一地吧。”
阳少白道:“徒孙遵命。还有一事需要劳烦师祖,就是我的师兄雷都,不知在何处?师尊身死,还需与他知晓。”
幽兰尊者再次掐指一算,叹息一声道:“他已然在章郡,你且去为你师尊立坟墓,此事就由仲贤去走一趟。”
康仲贤道:“尊老师法旨。”
吕清道:“阳贤侄,左右无事,我就带你走一趟朝阳峰吧。”
阳少白稽首谢过吕清,不一时就来到了朝阳峰,进洞府寻了些广平遗物,在洞外向南背风处立了一座坟冢,上了一炷香,就在坟前打坐。
吕清也上了一炷香,随地打坐,道:“师侄可还回去做镇南将军?”
阳少白道:“我之本意是不想回去,但有属官劝我,说我师尊入世并未竟功,应由我接替师尊继续,以完成师尊心愿。”
吕清点头道:“这话也是有理。”
阳少白道:“我师尊当时入世的心愿乃是想要天下百姓人人安康,可是以如今之形势来看,我若是继续署理崖郡,想必朝廷必不放心于我。”
吕清道:“这又何须顾虑?你若是想要继续完成你师傅的心愿,尽管去就是了。倘若遇到麻烦,尽管来找我。”
阳少白连忙道谢,遂在广平坟前守孝九九八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