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岷山伯道:“玄景当坦然受之,有此宝物,不愁不能振兴我门,也不愁不能剿灭那些邪魔!”
顾仁行礼道:“定不负师叔嘱托!”
岷山伯又道:“此剑在修复炼制时定是十分不易,还请剑师告知我等,让我等知道这其中艰辛!”元忍元让也都点头说是。
剑师垂首道:“此剑确实得来不易!虽说是只用了十二年时间炼制,但是你们有所不知,修复他的材料,大多是采用经我几位叔祖累积多年收集而得到的,其时间跨度有三百余年。那前三年,我还独缺一样材料,多方打探后听说辽东有一块斗大的天铁,我费尽周折才前去拿到,结果那铁太大,我只得在辽东开炉,待两年后铁汁炼出时,身边的随从病的病,死的死,已经所剩不多,我返回时,得病的也只能留在辽东至今未回。这才终究让我集齐了八十一种材料,这九州内三百年的天铁,都为此剑所用了。”
众人均是仔细的听,那剑师又道:“此剑炼制之地乃武夷山中,其地势坐西向东,背山望海,那时候只因中原动荡,故而选址在东南。炼制此剑,是取铁中之铁,精中之精,所用人力之巨,不敢去细细考量。民夫中必排生辰不会随便妄选,炼制时亦是时时警惕,以免出错。每个月蚀之夜必去淬炼,以增其阴杀之气,每个锤打之日也都是仔细考量防止出错。就这样经过初炼九遍,复炼十二遍,最终再以二十四遍成型,可谓空前。”
剑师此时对着郑天乘道:“我见公子精通术数,你倒来算一算这宝剑中有多少把剑?”
郑天乘道:“还望前辈明示。”
剑师道:“就以初炼九遍来计算,此时炼制之前剑坯已经成型,初炼九遍就是将剑坯一折为二,上下重叠,再次锤炼,直至再成一把毛坯,此为第一遍,此时这坯中已经有剑两把。此时再将毛坯折断,再次上下重叠捶打,直至又成一坯,如此循环直至九遍!”
郑天乘回答:“此时九遍后,按前辈所言,已经有剑五百一十二把!”
剑师点头道:“正是,那如果再依此方法,再锤炼三十六遍,该是多少把剑?”
郑天乘微微点头开始计算,不过没有多久他摇头道:“恕晚无能,已经无法算出,其数无穷大也!”
众人都笑了起来,剑师也微微一笑道:“其数虽大,也比不过河中之沙数也!”
众人都停了笑,肃然起敬,那剑师又道:“此剑可斩金削银,横断牛马,鬼神遇之也奈他不何,我只望勿用此剑滥杀,多多以此剑长正气,方可不辜负剑中诸灵!”
顾仁起身行礼道:“在下谨遵前辈教诲!”
那剑师微微点头,然后起身又道:“我日日优思此剑,今日终于物归原主了,看来今日这日子正好,诸位就此别过可好?”
此言一出,众人反应不一,无人敢接话,只有那元让起身道:“我也正有此意!”
剑师道:“宝藏既出,灵气已尽,此处已经不可再待。当年的承诺已经兑现,老身此生还有最后一愿就是魂归东海之滨,如今已是迫不及待了!”
众人听到后看着剑师头上的白发,一时间都默不作声,岷山伯感叹道:“真可谓白驹过隙,光阴似箭,想起当年情形,就如同在昨日,但悠忽之间已经是半个甲子,怎么能让人不老!”
众人纷纷感叹,剑师也道:“事情总算是圆满!”
话音刚落,突然屋子外间吵吵嚷嚷,紧接着只见一个和尚模样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几个门人从后来冲上来拦住那人大喊道:“你是……”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和尚用手轻轻一抹面前那门人的脸,那门人就倒在地上不做声了,顾仁挺身而出大喊道:“放肆!”
那人听见喊声,就站在原地,对着众人举手行了一礼道:“贫僧吕依摩,见过诸位!”众人这才看清楚此人是一个略胖的中年和尚。
那和尚看见众人都是面有怒色,于是面带假笑道:“哦哦,贫僧多有包涵,只怪这些下人太过无礼了。”说罢他们转身朝着那地上的门人打了一个响指,那地上的人慢慢苏醒,然后爬了起来。
顾仁上前道:“你可是自称燕国国师的吕依摩,你今日不请自来,可有何事?”
和尚回答:“我正是大燕国的国师,今日我听说诸位得了一把好剑,特地前来请各位赏个光,把剑拿出来让本和尚观赏一番!
顾仁道:“你好大的口气,这里岂能是你想来就来的!”
吕依摩道:“这里我当然可以随便来,蜀中的大王已经与我大燕缔结了同盟,我既然身为大燕国国师,当然也就是这蜀中的国师了,除了我大燕皇帝的寝宫外,其他的地方我都是想去就去!”
顾仁道:“什么狗屁大燕皇帝,不过是个乱臣贼子罢了!”众人大笑。
吕依摩大怒,大骂道:“你这小儿竟敢口出狂言!”他说罢又环顾了座上诸人,只有那剑师和岷山伯略有印象,不过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
岷山伯起身道:“吕依摩,你休得在此撒野!难道你好了伤疤就忘记了疼?”
吕依摩见是岷山伯说话,也是道:“我以为你早已经死了,谁知道你竟然藏在这里,上个月欺负我那女徒弟的就是你吧!”
岷山伯哈哈一笑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看来是学不会讲道理了,明明是你那女娃子犯贱在先,你今日既然来了,我看是来的正好,正好让你见识见识这宝剑!”
吕依摩听完气的狂怒,当空大喊一声,那院子内外顿时金锣声响起,片刻后,只见从外面冲进来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各个手持兵刃,为首的是那吕依摩的几个徒弟和他的师弟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