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山伯道:“我与师弟只有一言约定,如今唯有玉阳徒弟带来的一块玉环,别无他物!”
元忍元让二人对视一眼,元忍大声道:“你自取吧!”他说完将玉环放回原处,桌子上的玉又成了一个圆环。元让则点了香,设了法案,念了咒语。
一切完毕,剑师走上前,拿起石桌上的四块玉环,仔细看过后,用手指着一面墙说到:“西壁!”
几个下人闻言,遂起身礼拜一翻,然后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大锤,开始捶打起西面墙壁下的石条,待下部的石条被打的粉碎后,再去击打墙壁上部的石条,直至一整面墙壁的石条都被敲碎后,下人们将地面上的石头碎渣运出石穴,西面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这图案是个方方正正的凹入图案,因为表面污浊所以尚不能看清,此时又有下人抬来水桶,几人上前挖走封土,洗去浮尘,那方形的图案渐渐显现,原来是一个九宫格,那九宫格内,九把宝剑斜插入石壁之中。
剑师对着岷山伯说了一个请字,岷山伯走上前去,只见那九宫格内,九把宝剑的剑柄行制一模一样,而那空白处的石壁上,则是一行行篆刻:
“……造化动乎,四时季动;
数节术乎,分乘而度;
……”
这篆刻字生僻难懂,岷山伯看了半晌还未看完,更不知是何意,正在思索期间,那剑师道:“开阳如果看完了,就请推剑吧!”
岷山伯道:“还望剑师明示!”
剑师道:“这九把剑之中,只有一把剑是你门中宝剑,如想拿到真剑,只有依照次序将其余八把伪剑推入石壁,才能拨出真剑。如果胡乱拔剑,无论真伪,只能拔动五寸,此洞穴就会倾覆。如推入真剑,其结果是如果想拿回宝剑,你只有将此山凿平才可。如未按照顺序推入,真剑亦会滑落进山。如今请开阳先推,由我来推二,元忍元让二位道长推三推四,依此两个循环后,壁上残留的一把,便是你要的宝剑!”
岷山伯大惊,拱手道:“匆匆而来,尚不得要领,更不敢盲目猜测,着实惭愧!”
两位道长听了,勃然大怒,元忍手持拂尘大喝声道:“今日岂是儿戏!”
岷山伯拱手道:“二位道长息怒,我未曾想到有如此机关,今日确实是我不对,容我即刻返回成都,以便探明其中玄机,然后再来。”
元忍大喝道:“大胆!如今我可以容你西进邛崃山,让你以后做一个山野异人,如想再往人间去,休想!”
元让道:“就算你再来,只怕也拿不到此剑!”
岷山伯闻言,就要起身下拜,结果被那剑师一把拉住,剑师道:“我知你难处,再与道长一说吧!”
岷山伯怅然道:“今日贸然前来,唯悔唯恨。二十年中,我秉承先师遗志,未敢逾越半步,求剑之事,本是寄托了师弟玉阳,只是近年来,中原与蜀中魔道日趋猖獗,而我门中蒙难已久,去岁末,师弟玉阳又突遭不测,怕也是凶多吉少。我前些日子得此消息,自知形势危急,所以才在如此仓促之下,冒犯二位仙师,还请道长以苍生为重,待我李开阳取剑传授之后,如果还存有一命,他日必来仙山受罚。”
元忍道:“这一概与我何干!我只管守剑,其他勿要多讲!”
岷山伯道:“自丧乱以来,民生凋敝,天下人人受苦。而魔道猖獗,更是假借各钟面目作恶,使乱不得治,治不得久,使天下人人受苦,我今日取剑,亦是为匡扶正气,以驱邪祟!”
元忍道:“日月盈亏,本是天道,世人多是咎由自取,何必将过失假托于魔道做借口!”
岷山伯道:“虽是如此,但无辜者何其多也,如……”
岷山伯还未讲完,那元忍大声道:“我平生最厌无辜二字,世人有谁是无辜的,你若看清来路,岂有无辜二字!你学道多年,为何仍旧愚钝!”
岷山伯道:“纵有孽缘,改之即可,何必受苦!”
元忍怒道:“不受苦怎么去改!”
此时那剑师拱手上前道:“二位道长息怒,此事我最了解,容我讲来。昨日我听开阳讲了经过,葛玉阳虽然没来,但是他身边有两个近人已经来成都,我想那玄机必在此二人身上。二位道长久未下山,此时那成都城中妖孽横行,开阳是担心那二人的安危,所以才只身前来,今日如果那二人前来,怕是剑已经拿出了。还望二位道长破例容开阳回去一趟!”
剑师说完,深深一礼,元让道:“剑师讲的不无道理,只是事情已然如此,怕是缘分已失,去而再来,甚是不详!”
剑师道:“我练剑七十年以来,如此宝剑,唯有此一把,如再毁之,我心实悲啊!况且当今实乱,应该英雄出世了,请二位仙师大发慈悲,容他去了再来……”
老剑师说完就要行大礼,那元让喊了一声不可!只是过了片刻后两位道长又不再说话,剑师又道:“我知道此事非同一般,请二位道长深思,而且我念及当年玉阳的嘱托,纵观天下形势,乱之久矣,也该真经出世了,还望道长开恩!”
那元让听完,低头沉默不语,剑师和岷山伯于是再三恳求,最终那元让勉强答应,只是元忍始终不肯,元让对元忍道:“数该如此,又有何惧?”
元忍回答:“我从来不怕!”元让道:“那就容他再来!”元忍拔出手中宝剑,过了片刻后才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