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3) 茫然(2 / 2)三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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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傕大笑,说道:“你快起来,这文中所言,进退失据一段,你可有听过作者如何论断吗?”

陈璒起身点头,回答道:“作者与我也曾谈过几次,那小民就斗胆,在此将之前所谈,大致总结一二。”

在得到肯定后,陈璒才慢慢说道:“儒家以中正为用,其体用不偏不倚,不刚不柔,不左不右,不进不退,治乎于自然,可谓之守中。圣人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然当今百年间,天下不治,偏颇也!德治者少,法治者亦少,正始起,天下风流名士,汇集河洛,大开清谈玄学之风,失激昂而重浮华,轻天下而不顾,乃至于此后数十年间司马氏以神奸之手行扭转乾坤之事,以至高才者沉沦,庸者显赫,神州陆沉。天成曾论此说,‘常道行于百事,权宜用于一时,’魏人恒范也曾早早预言有说:‘夫治国之本有二,刑也德也,二者相须而行,相待而成也。天以阴阳成岁,人以刑德成治,故虽圣人为政,不能偏用也。任德多,用刑少者,五帝三王也,杖刑多,任德少者,五霸也,纯用刑,强而亡者,秦也。’而今大燕所处,天下之中,正可谓天道寄于大燕,天下可治也!”

陈璒慷慨激昂,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段,那是因为他来之前有过准备的,他本来学识也不是太差,再加上这两天做足了功课,所以话音刚落,太子和郡王双双点头,慕容傕道:“好一个天道寄于大燕,这德法兼治,我听明白了。只是可惜我无缘见到玉阳真人师徒,陈璒你这一番论述,更加令我对二位仙人神往。”

陈璒拱手致谢,回答道:“可惜天妒英才,这位郑公子,未能躲过那日的大火。”

陈璒又一次提到大火,那郡王慕容炜此刻说:“上次听你说过,你这朋友此次后像是消失了一般,就如同那玉阳真人一样,也是无故消失?”

陈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点头说是,慕容炜又说:“陈璒,我与你昨日也谈论蛮久,感觉你是个有用之才,方才殿下问你的问题,你也回答的不错,如今天下仍旧动荡,你可愿为殿下效力?”

陈璒听了,不假思索的就拱手道:“小民陈璒,当然愿意,我愿以殿下马首是瞻!”

太子和身边的郡王一同大笑,太子问:“你志向何在?”

陈璒回答:“小民愿听从殿下安排!”

太子大笑,说道:“如此的话,我打算先找人举荐你去邺城西郊的稽山,此处的武城县尉一职还有空缺,你可嫌官职小?”

陈璒拱手道:“小民不嫌弃。”

太子起身,过了片刻才说:“小小县尉,总之是过渡之职,也是有意让你去历练一番,你可明白?”

陈璒听到此言,立刻大声的说声明白,然后拱手又是拜谢。

却说那任义失踪后,陈乔安排了几路人马去追。这帮人先是沿着当日大街上挨家挨户询问,终于在城内几处都问到了一点线索:事发当日,有一个胖胖的人骑了一匹黑色的铃铛马出了城,众人一听都说是了,于是赶紧往前就追。

直至出了城,一直追到一个大岔路口,众人就分开几拨,各自往前询问查找。果然其中的一路,又问到了体貌和马匹都吻合的骑马人,那几人一路追下去,结果这路竟然是朝着向西的方向去了,几个人便一直往前,不知不觉就追赶了两天。

这天中午几人商量说,这任义是从洛阳来的没错,如果逃跑不会傻到再回到洛阳吧,另外几人说,管他去哪个方向,只要能打听到就继续追。几人又继续往前,一路上都问到了有个骑铃铛黑马的人,拿了个大包袱,众人不敢停歇,一直追到一个小小的集市。

这是个进出山的小关口,众人继续往前,却再也问不到一点消息,于是就折返了回来,只得终日里在这集市上四处走动打探。

这天突然有个人说,他听到铃铛响了,其他人全都不信,可那人坚持说听到了,于是其余几个全都竖起耳朵来听,果然有另外一个也说听到了。

众人循声去找,果然那声音慢慢的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却是在一间破房子里。

几个人将房子包围,一个胆大的翻墙上去,果然见到那破院子里,那匹铃铛马正在嚼着地上的草,那人又看那屋里,似乎有个人影正躺在地上。

几个人分工,慢慢包抄过去,直到靠近那人的时候,那人的鼾声还不停,一个精壮的伙计一个虎扑,就把那人压在身下,另外几个人按手的按手,压脚的压脚,再来了一个,把那人的脸扳起来这么一看,啊的一声,傻了眼,这哪里是任义那个骗子。

有人问,啊什么,那人回答说不是那骗子,又有人说,怕是房里太暗,这人说,真不是,于是众人都说审一下。

地上那人全身被压的生疼,以为是强盗打劫,吓得不敢吱声先尿了一裤子,那精壮的伙计问:“你是谁,这马哪里来的?”

可惜那人早吓坏了,只顾着瑟瑟发抖,一直听不懂别人说话,气的一个伙计拿出刀喊,不说我用刀子割了!

结果那人看到刀后,嘶喊的更厉害,旁边一人道,这般没有用,先捆起来,等下再问,众人依了。

几个人再去翻那旁边的包袱,里面不过是几件破衣服罢了,众人等到那人身体不再摆动,才围过来问,你是谁?那人回答,他是李狗儿,然后又问,马是哪里来的?那人回答,是任义给的。

众人轰然一声,又问任义在哪里,那人回答,不知道,是任义让他先过来等他,说是过两日就来,此时几个人商量,要赶紧送信回去。

于是一个人赶紧骑马回去报信,几个人先押着这人。很快陈乔派了一个管家过来,又彻底的把这人审了一遍后对众人说,我们又被那任义骗了,众人问为何,这管家说,任义定是策划好了,他找这个人就是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他实际上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这人所说的在此地等他也是任义的诡计,众人听完,全都傻眼。

于是几个人押着这人回到邺城,几番审训下来,虽然没有问出任义的下落,但这人供述出来一个重要的情况,那就是任义还暗中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陈璒听到后顿时有些醒悟,很多原本想不通的事情渐渐就有了眉目。

只可惜任义的线索一直没有找到,但玉屏母亲的情况却被陈璒打探到了,他得知此时人已经去了,就亲自命人将玉屏母亲的坟茔找到,并修缮了一番。

而任义,实际上早就将计划安排的妥妥当当,他见中原纷争不断,又听说如今江南一带富庶安定,所以早就想干脆迁往江南去,于是他提早安排,先让洛阳的家眷假装回河东老家,实际上是提前往江南去等他。自己则是在那天窃取了金子后,让事先就说好的李狗儿骑着马沿着官道往西行,自己则是乔装打扮,出了邺城后,和姘头坐船往东,一直到了齐鲁之地。

任义到了齐鲁之地后,先改名换姓,再买车买马一路往南,而且他又沿路将那些穷困人家的子女买了几个,装扮的俨然是一个逃难的人家,任义到了江南后,逐渐联系上早先到达的家眷,然后拿着二百多两金子,买了地,置办了房产,又开起了一家客栈,干起了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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