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妹妹,雨虽然小了,但山洪还在往江里灌,所以江水流得仍然很急。”
江水急切地奔涌,撞击江上的礁石,礁石坚硬不可摧,不论水流撞击得多猛烈,都撼动不了它。这礁石对船是巨大的威胁,有礁石的江段都很窄小,仅容大船过去,大船要对准过去,不能有偏差,稍微偏出便可能撞上,江水流得又急,船要冲过去可想有多么难。把船从这么湍急的水流中开过险礁,对船员来说是极其困难的事。船员都提心吊胆,紧张得要死。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操控着行船,船准准地冲了过礁石,船身一点都没有受到擦碰。
郗素听到船舱传来船员的欢呼声,笑着说:“船员们都在欢呼,船通过狭窄的江段,没有碰上礁石。”
“是的妹妹,我也很高兴,呵呵。”
船仍然在急流中漂行,但船平稳多了,不再摇摆晃荡,两岸山岭在向后飞掠,到了傍晚,天色渐暗下来,船在一个水流平缓的滩头停下。渡过急流,船工们都缓了口气。
吃过晚饭,郗素和息敏在岸边散步,郗素说:“刚才江水真急,船也航行得特别快,都像这样速度航行,想必很快就会到海瑶城。”
“是的,妹妹,按刚才速度,船很快就到海瑶城了。不过船过了急峡,离海瑶城就不远了。妹妹坐船坐久坐腻了,呵呵。”
“姐姐,我在家都没坐过船,这坐了一次船,没想到坐船这么惊险。”
“妹妹,在外头走会遇上很多惊险的事。”
“姐姐常年在外头走,肯定遇上很多比这更惊险的事?”
“是的妹妹,我跟着大父去过大海,在海上遇到饕餮,妹妹没见过,一种嘴大得能吞进整片海的怪兽。我曾去过大沙漠,遇到过恶风,能卷起沙尘暴,把整个镇子掩埋。我去过天坑,在曲折迷乱的地下洞里爬行,那时一点光都没有。妹妹,我接触过许多常人难以碰触到的东西,呵呵。”
天色晚了,她们上船去睡。船工们也都入睡。船还在急峡中,两岸仍然是山岭起伏,夜空澄澈,照见山岭的轮廓,阴森可怕,鸟兽嘹厉的叫声,更增添恐怖。一个船员在前舱值夜,船头挂着一盏昏灯,夜深了,船员困倦,合眼睡了一会,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精瘦的身影从船头跑过,很快便掠过浅滩,消失在山岭间。
船员吓得尖叫了起来,惊动其他人,大家跑上来问出了什么事,船员告诉大家说有个身影跑上岸,那身影精瘦矮小,形同鬼魅,极其瘆人,不像我们船上的人。大家听了将信将疑,点起灯往岸上探照,照了半天,并没有照见什么,大家白忙一场,以为是值夜船员困倦时产生的幻觉,还是深夜,大家都下去睡了。
第二天,息敏醒来,昨晚值夜的船员向她禀报昨晚所见。息敏听了,淡淡地说:“知道了,你去开船吧,不要再说了。”
船员唯唯退下,开动大船,航向海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