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伦一觉醒来,看外面天已亮,想起昨晚韩稚寺说见到驿站,在北郊半山崖上,他起床穿好衣,下了楼,到前院牵了黄果儿,走出官衙,骑上马,往城外驰去,很快穿过街道,出了城门,往北奔向荒野。到了山前,望见山崖上悬着的木屋,五伦从马上下来,沿着斜坡上去,来到木屋前,抬头看了一下门,然后踏上台阶,走进木屋。
木屋没人,很恬静,这是早晨,还有寒气冻缩,房梁上方挂着块牌匾,上面写着“濑底驿站”,往里还有几案和椅子,五伦看这木屋和衢城驿站那间屋子差不多大,只是更坚固,四周好像铜墙铁壁,衢城驿站有一位枯槁男子坐在案前,这驿站却没人。五伦站在几案前,想衢城驿站寄信时,一位枯槁男子坐在几案前,说着老鹳鸟的声音,让自己把书信放在案子上,自己放下书信后就离开,枯槁男子一动不动,始终没离开几案。五伦想着,人有些恍惚,忽然,门外走进一个男子,看去也很枯槁,却不是衢城驿站那位,这位枯槁男子手里拿着袋子,恳悫地走到几案前,在椅子上坐好,把袋子放在案上,从里面拿出笔、墨和竹简,放在面前,打开竹简,提笔写字。第五伦说“你来了”,没想到一说人就消失了,眼前只是是幻象,五伦看到的是幻象,屋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
五伦迷惑不解,怎么会出现幻象,但这幻象点醒了他,他心里有了决定。他转身走出门去,下了坡,骑上黄果儿,奔回濑底镇。天色还早,街道清冷寂静,街边有摆摊卖早点,五伦买了一碗粥,喝完了,去练兵场,开始一天的练兵。
五伦最近一直在练新战法,他把三个五个士兵组成一队,让他们互相配合,协同作战,然后几十个小队形成一个大的战斗团队,将部队粘合起来,发挥最大作战力。五伦指挥清晰,士兵们练得刻苦,新战法练得相当顺利,战斗力增强不少,练了一天,五伦才宣布训练结束,让士兵们回营歇息。
五伦今天训练结束后没有就走,他来到主帐,命侍者端来笔墨,侍者研好笔墨端来,五伦张开竹简,给笕叶城城主郗超写信。
“郗伯父大人尊鉴:
上次在衢城和郗伯父分开,侄儿去找母亲大人,找到母亲大人后,侄儿即去与郗伯父会合,奔到街口遇到敌军,侄儿过不去,便调转马头,和母亲大人进入巷子,穿过巷子,到西城,从西城门逃出,往西走了一段路,听到母亲大人叫唤,侄儿停下,却惊悚发现母亲大人长箭贯胸,死于马下,侄儿万分悲痛,一日失去双亲,天地昏暗,任由马儿跑,到了一处山村,在山村住了一段时日,后来听说韩稚寺将军逃出衢城,撤回濑底镇,侄儿便前往濑底镇,在濑底镇见到韩将军,留下和韩将军一同练兵,准备为父报仇,侄儿自知兵力不足,恳求郗伯父出兵助我,消灭敖正燮及瑟江军。信先写到这儿,郗伯父,代我问候伯母,代告素妹妹凡弟弟我一直想着她们。
侄第五伦拜上”
五伦写好了信,便卷好,装进袋子,背着走出军营,虽然不知道驿站有没有人,他想拿去试试看。五伦牵出黄果儿,骑上它出城门,往北郊奔去,到了山前,从马上下来,爬上坡,进入木屋。驿站里还是空空无人,静得像深夜,五伦已做决定,把袋子放在案上,转身走出屋去,离开驿站,下了斜坡,骑马回濑底镇。
到了官衙,韩稚寺和夫人正在等他,见他回来,韩稚寺迎上前来,笑着说:“少主,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练兵练晚了?”
第五伦说:“没,韩将军,昨晚你告诉我山崖上的驿站,我早上去看了下,然后回去练兵,下午练完兵,我给郗伯父写了封信,拿到驿站去寄,故而回来晚了。”
“哦,原来是去驿站寄信,可驿站没人,少主的信送得出去吗?”韩稚寺说。
“我也不知道送得出送不出,我试试看,明天我再去驿站看,如果袋子不在,很可能就有人送出去,如果袋子还在,就没人送出。”第五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