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即登车,上马,寻着马蹄印一路追寻。
行出大概六七里地,阵阵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前方不远的犬吠,时起时落。
转个弯,几人向前又走一段距离,出现在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大为惊错。
就在他们右侧山坳上,已摆着近二十具尸体,差役还不时从山坳对面那山上往下抬尸。
给衙役们带路的俩猎户,就站在山脚下。
一旁的树枝上挂着些野货,树下拴着两头黄狗和两匹马。
剩下的那些马,则拴在他们另一侧山脚下。
几人顺着差役下山的山道往上望去,半山腰上,密林中一间院落矗立其间。
青砖黛瓦的立在这林中,若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只是这荒山野岭的,既无美景可赏,进出也不方便。
几人实在不解,谁会在这建房子,又为什么会建在这。
因府衙查办案件案,前去道路已被封。
柳青青见短时难以通行,就让陈楚在附近寻一开阔处,让众人歇歇。
就在几人寻地刚安顿这光景,那山坳里又多了十几具尸体。
看着那三十余具尸骸静静地躺在那,行走江湖多年的柳青青,张旭等人心头。竟也不觉阵阵发瘆。
而鲁绍凤经漕一事,胆量虽比先前好许多。
只是面对如此血案仍是心悸不已,只躲在柳青青身后,不敢看上一眼。
此刻,柳青青与张旭,陈子逸等人心中疑惑的是:
“这么大的案子是何人所为?而死的又都是什么人?”
他们虽未近前,只远远的看了看,也清楚那些死者绝不是寻常人。
照理,这院落若是富户家的别院,必会有些护院家丁守着。
可那些死者,几乎都是一身黑色短打劲装,这可不像是护院该有的装扮。
可要就是寻常百姓,那般的穿戴,就更解释不通了。
为解心头疑惑,柳青青等决定,让张旭与陈子逸上前打探消息。
二人将各自兵器交与柳青青,便起身而去。
见差役们忙得紧,张旭与陈子逸朝两名猎户走去:“二位大哥好!”
“哦,二,二位,二位好!”
猛的见来到自己跟前的二人,俩猎户皆不由得愣了愣,疑讶之下生防备之心,较年长那人:“二位是?”
张旭莞尔道:“哦,我二人是那边镖队的,在下姓张,这位是我们镖队的陈镖师,我二人押镖路过这的。”
“哦,原来是镖局的两位师傅啊,我二人失敬了。”
听说来人是镖师,俩猎户的戒心这才消去了大半。
张旭笑道:“二位大哥客气了,对了二位大哥怎么称呼?”
“哦,在下姓左,名保全,这位是在下的兄弟,左保山。”
二人中较年长的那人道。
张旭莞尔道:“哦,原来是左大哥,左二哥啊!对了,二位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呀?那是谁家呀?”
左家兄弟二人摇了摇头,轻轻一叹,方才向张旭与陈子逸细细道来:
原来左家弟兄二人,是那山后头几十里外村子里的,这几日正好得了闲,兄弟二人相邀进山打些山货。
一来,山货能到集市上换些银两贴补家用,二来富余下的还能让家中妻儿打打牙祭。
进山三日,二人倒是打了不少山鸡野兔,药材也采挖了不少,昨儿晌午原就打算回去。
就在二人准备牵马下山时,却瞥见身后林子里有群鹿正在那低头吃草。
有大货上门,二人自是不愿放过,便放狗追去。
狗撵着鹿群,二人骑上马跟着狗,就这样一直追进山腹。
山腹林密草高难以骑行,到傍晚时分,二人也没能追上那群鹿。
鹿没逮住,却遇上了那场大雨。
二人是在寻找避雨之处时,误打误撞找到了那院落。
其实,还没到院子前,二人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只是当时他们急着找避雨的地方,也就没多想。
可二人上前敲了半天门,里头却没半点动静,倒是两头狗冲着那院子狂吠不止,怎么呵斥都呵不住,马匹也有些焦躁。
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院门是虚掩着的。
二人颇为纳罕,进与不进寻思了半晌,眼见得雨势渐大,马匹犬只无处藏身,这才推开了那院门。
院门敞开的一刻,可把他们吓得不轻,满地的血污,满院的尸体,雷电下尸体面容倍显狰狞。
他们吓得腿肚子都软了,要不是扶着那门柱,只怕就瘫在地上了。
待二人稍稍过竟劲来,方才牵马下山进城报了案。
这也才有了,柳青青等人先前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