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二人讲述,柳青青等人,是既惊错万分又唏嘘不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欧阳祺当日打少长玉那一掌,竟是天魔掌中的“碎骨削筋式”。
更没想到,少长玉的师傅,竟然就是在江湖匿影藏形多年的“毒娘子”刀如兰。
而最让几人唏嘘扼腕的,是少长玉。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少长玉今日之种种,却是因孝心所致。
只是那罪魁祸首竟是一种花,一种他们闻所未闻的花“月之魅”。
可关于月之魅之种种却又是扑朔迷离,令人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毕竟莫川谷确有其地,只是近几年,江湖上似乎没有什么关于莫川谷的消息。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刀如兰师徒都是死在欧阳祺手中的,她没有必要,也没有缘由为少长玉开脱。
此时此刻,亭中几人心中却生出同一个疑问:
欧阳祺她到底是什么人?
是杀手吗?以她落拓又略带几分乖张的性情来看,倒也不无这可能。
可不管她是与不是,她杀刀如兰的缘由,却一直令人十分费解。
刀如兰“毒娘子”之名,是因其善使毒物及暗器所得。
其为人虽狠辣,但与其徒少长玉不同,她之狠辣所针对的只是其对手,甚少牵累旁人。
故此,刀如兰除叛逃师门一项外,在武林并无什么恶迹。
何况,她自离开蝴蝶谷后,就极少在江湖露面,这二十多年里,也从未听说过她做过什么大案。
所以几人实在是想不明白,欧阳祺那血债之说从何而来。
最令柳青青等人不解的,是从张旭,陈子逸二人的讲述中可以看出。
刀如兰似乎一开始,就明白欧阳祺的去意,而且她对欧阳祺所说,并未否认反倒是默认了。
难道刀如兰真的有命案在身?如果是真,那照欧阳祺所言,死在刀如兰手中的,只怕还不少。
可真若是如此,为何这么多年,武林中无人知晓其恶行。
而这也正是张旭与陈子逸困惑之处。
夜渐深沉,雷电交加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已成瓢泼之势。
此刻,众人多已乏困,想着明日还要赶路,柳青青便让陈楚,贾谊二人,在亭中内外做些布置。
随后几人便各自在亭中一处,依靠着闭目而歇。
或是太多的谜题困扰心头,或是雷电吵杂搅扰了几人的清梦。
这一夜,亭中几人无一人真正入梦。
大雨足足下了一夜,直到天将亮时方渐渐小了些。
翌日,雨过天晴。
早早起身的几人,匆匆吃了些东西,就开始拆棚套车,做着上路前的准备。
待一切停当,柳青青便下令起镖。
想是昨夜都未睡好,一路而去几人少又言语,胯下的坐骑也没了往日的神采。
至晌午时分,镖队一行尚走不出百里。
正午的日头炙烤着大地,嘶鸣了一个早上的蝉儿也没了声响。
看几人皆是一脸疲倦的神情,柳青青就在道旁,寻了一阴凉开阔之处歇息了。
一来避开那毒日头,二来也让大伙缓口气。
停好车,拴好马,几人取下行囊,正打算拿些饼子充饥。
却听的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那声音走向看来,似乎正朝他们这边而来。
几人立时警觉起来,将行囊往车马上一塞,各自扣住各自身上的兵器。
不多会,二十几匹快骑便到眼前,几人这才舒了口气。
那马背上的,一多半是衙署的差役,只是领头带路的两人,看穿戴似乎是这附近的猎户。
一溜烟的光景,二十几匹快骑便从几人眼前闪过,柳青青等人此刻方感诧异。
差役办案素来寻常,可一下出动这多人马,却是少见,从人数上算来,几乎是阖府衙役都出来了。
不光如此,那二十余匹快骑中除了差役外,还有一个知县和一位师爷。
看这阵势,似乎出什么大案子,可差役们去的方向,也正是镖队稍后要走的。
这是条小道,两旁皆是深山密林,并无村镇居所。
纵有,也不过是些猎户在山中的临时住所,会出什么大案子?
就在柳青青等人满腹猜疑之际。
不明其中原委的张旭,陈子逸和鲁绍凤三人,却只能暗自嘀咕:“柳姑娘他们这是怎么了?”
思量半晌,张旭上前道:“柳姑娘,他们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柳青青道:“可疑之处到谈不上,只是这一路过去并无村镇。
可官府那么大的阵势,又像办小案子的,所以觉得有些蹊跷罢了。”
“既如此,那我们跟过去看看如何?”陈子逸道。
“也好,反正那也是我要去的方向。”柳青青略一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