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四日,在榆社耽搁数日的陈子逸与郝邵阳赶到了襄樊城内。
二人清早入城至,未正十分,距兴义庄还有二十里多地。
可连着赶了几日夜,二人早已是疲累不堪,胯下的马儿大口大口喘着气。
二人想着,此刻庄中比试应该已经开始了,自己怕是错过了。
虽有些遗憾,却亦无可奈何.
加之二人又怜惜自己的爱驹,就在通往兴义庄的道旁,寻了一处茶寮歇息。
那茶寮不大,只三两张桌子,此刻里头尚无客人。
店主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衣着简朴,看着倒也是干净利落。
见得二人下马,店家一脸殷勤的迎上前来,“二位公子好!”
说话接过二人手中的缰绳,往旁处一拴,将二人迎店中,待二人坐好店家方道:“二位公子,想来点什么!?”
“随便吧,我二人渴了,能解渴的就行!”
这般的小店,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茶,陈子逸淡淡道。
“好咧!”店家转身下去,不多时就拎着茶壶,端着两瓷碗回来了。
给二人倒好茶水,又道:“二位公子,这外头那两匹马,要不要喂些料草啊!?”
“喔,草料就不用了,喂些水就行!”郝邵阳道。
“唉!”店家随即转而去,拎了个盛满水的大木桶放到二马夫人跟前。
一碗茶水下肚,神疲乏累的陈子逸、郝邵阳,方觉身子稍感清爽了些。
只是二人急着赶路,已大半日不曾饮水,这一碗下去也只不过润了润喉,便喊道:“店家,续水!”
“唉!”店家应声提着水壶小跑着来到二人桌旁。
边给二人续水边道:“二位公子,您二位是去兴义庄吧!”
“是啊!”郝邵阳道:“唉店家,你怎么看出来的呀!”
店家笑道:“嗨,打这过去就兴义庄一户人家,您二位打这道去的,又是这般穿戴,不是上兴义庄的还能上哪去啊!
前几日,兴义庄张庄主来这接了好几拨人,都是想你二位这样带着刀剑的。”
“这几日来了很多人吗?”陈子逸道。
店家笑道:“是啊,前日这可热闹来了,光茶棚就搭了好几家呢!熙熙攘攘的,跟年节时的集市也差不到哪去!”
“那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啊!”望着这长长的街道上只这一家茶寮郝邵阳好奇道。
“嗨,打前儿起来的人就少了,茶棚子也就撤了一多半,到今儿就剩我们一家了。”
陈子逸道:“店家,怎么人家都走了,你却不走啊!”
“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临时的,为的只是赚些银子。我这是茶摊子的茶水,是不要钱的,就是为了过往的人歇脚的。”
“唷,那您这义茶啊!我二人可是失敬了!”郝邵阳说罢,陈子逸拱了拱手。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啊。这是我们东家的开的,我,我哪有这本事啊!”那店家连连摆手道。|
“怎么,您不是这的掌柜啊!”郝邵阳道。
店家“呵呵”一笑:“公子您看我这样,像掌柜的吗,我就是个看茶摊子的!”
陈子逸道:“哦,敢问大哥怎么称呼,你们东家是谁啊!”
“我姓佘,在家行六,这人的都称我‘佘老六’。我们东家,就这是城中古家茶庄的大掌柜!”
陈子逸道:“哎,佘大哥,几年前我来这时怎么没见过你啊!”
“哦,我这茶棚才搭了两年。我们东家祖上就在这卖茶起家的,后来生意大了,东家祖父就在城中开茶庄。
大前年,我们东家大病了一场。
东家病好后,就命人在这城中四处,搭起来了茶铺,我这只是其中一家。”
“哦,是这样啊!唉,佘大哥我跟你打听件事!”郝邵阳道。
“您说!”
郝邵阳好奇道:“佘大哥,这几来去兴义庄都有些什么人啊!”
佘老六赧赧笑道:“哟,这可多了!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都是三五成群的,哦还有一马队,别的我就说不上了。”
陈子逸道:“舍大哥,那这两日你可见过一个,跟我一般大的男子,独往兴义庄的?”
“没有!”舍老六答得干脆利落,想也不想。
“舍大哥,你怎么肯定啊!”郝邵阳好奇了。
“这几日去兴义庄的年轻男子倒是不少,只是不是跟您二位这般结伴,也有带小厮,还有待女眷的,就是没有独自一人去的。”
这话让陈子逸与郝邵阳不觉起疑,司马行空素来独来独往,从不与人结伴。
照舍老六这般说来,难道司马行空至今尚未到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嗒嘚嗒嘚”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