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朝着欧阳祺离去的方向追出几里地,不见其身形遂折回。
在木屋周边又寻了一通,仍未见她踪迹三人不有疑上心头。
正这时,却听得身后一人道:“哟,几位醒啦!”三人回身一看,正是欧阳祺。
只见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睡眼惺忪的打屋中走出,身后斜背一行囊。
邢云戏谑道:“您老可睡好啦!”
“还行,两夜没沾床了,这躺着还真舒坦!”欧阳祺正儿八百道。
“欧阳祺……”憋了一脑门子疑问,一肚子火气的邢云正待发问,却被欧阳祺截倒:“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你这两位朋友?”
欧阳祺笑得像只狐狸,邢云却是越想越气,既气自己走了眼,也怪欧阳祺欺瞒了自己。
只是气归气,欧阳祺所言合情合理,又原是自己分内之事,强压下火气道:“这是叶少华,我跟你提过的!”
“哦,原来是叶少华叶大哥,小妹失礼了。”欧阳祺拱手道。
“欧阳姑娘客气!”叶少华回礼道。
“这为是柳青青柳姑娘!”
“原来是福远镖局的大镖头,在下失敬了!”
“姑娘客气了!”
“好啦,人也认识了,礼你也见过了!总该跟我说实话了吧!”邢云沉着脸道。
“‘说实话’?什么意思啊?”欧阳祺一笑道。
“你少装糊涂!你到底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邢云清楚欧阳祺的脾性,不容她在绕圈子单刀直入。
欧阳祺粲笑熠熠:“这是我的家,别院!”
“别院?你们家别院就建在这荒郊野地?”邢云压根不信。
叶少华和柳青青也觉蹊跷。
“有钱难买我高兴啊,你管得着吗?我就乐意在这荒郊野地里建,不行啊!”
邢云怼得没话,转而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啊,但凡长眼睛的,都看的出来我是个女人。
邢掌柜,这事你没有异议吧?!”
“你……”这话回的是滴水不漏,既堵邢云的口还捎带着骂了他。
吃了两回哑巴亏的邢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却只能怪自己心太急,落了个话柄,给她转了空子。
静下心来,稍稍捋清了思绪,邢云道:“欧阳祺,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欧阳祺一笑:“哟,我这干过的事多了去了,一时半刻跟你也说不清楚。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吧!”
说罢,欧阳祺转身便朝河畔走,三人不觉又是一疑。
先前寻欧阳祺时,三人顺便察看了木屋周边的地形。
发现者木屋是夹在两山一水之间,因为在河畔见到码头船只,所为三人料定要离开,必得走屋后两山间那羊肠小道。
会是觉出三人并未跟上,欧阳祺回身道:“你们干嘛哪?还不走啊!”
见三人还是一脸迟疑,又道:“快点,你们不急,我可还要赶路呢?!”
“走吧!”邢云道。
叶少华与柳青青相视一眼,三人抬腿正要往前去。
邢云突然想起,屋中还未收拾的香囊,道:“等等,我在屋里头拉了点东西,我去取回来。”
欧阳祺却道:“不用,里头的我都收拾了,你的东西在我这!”
说话从怀里掏出那香囊,随手扔去:“快吧,走吧!”
接住香囊的一刻,邢云心头一震,面上却不敢显露半点,一个疑问却在脑中升起。
随欧阳祺来到河畔,三人这才注意到,桥旁下有四节石条铺砌的台阶。
石阶下是一段略高于河面的平台,平台是由四块大青石铺砌而成,长宽皆近丈余。
站在上头,三人四下张望看着宽阔河面,湍急的河水,邢云道:“没船怎么走啊!”
“放心放心,有船给你们。”正伸手在桥下探摸的欧阳祺头也不回道。
“你找什么那!”邢云不解,叶少华与柳青青亦好奇。
“废话,当时是找船啦!”欧阳祺回头说了一句,又在桥下土壁上的杂草丛里寻摸。
“找船?!”
一听这话三人迷惑不已,这船不该是浮在河面上的吗?
正疑着,就听得欧阳祺喜道:“找到了,找到了!”
三人探身上前,正要看着究竟,欧阳祺回身道:“几位搭把手!”
说话便将一根麻绳交了过来,绳子二指般粗细一端连在桥下杂草丛里的一处,另一端深入河中难觅全影。
三人接过绳子,欧阳祺又到了句“抓稳”从靴中掏出匕首一把割断她手头那段绳子。
就那一刻,三人绳子竟随绳子一倾差点就栽道河中。
直到此时,三人才觉出这绳子另一端必系着一件重物,稳住身形一刻三人不约而同长舒了口气。
邢云疑道:“这下面是什么东西啊!”
“竹筏!”欧阳祺笑道。
“竹筏!?”三人越发疑惑,这竹筏原是载人过河的怎么会沉入河底。
还未等三人细想欧阳祺又道:“别干楞着啊,赶紧拉上来啊!”
待四人合力将筏子拉出水面拖到平台,筏子一端系着那块大石方让三人恍然大悟,却又疑上心头。
邢云道:“你为什么要把竹筏嗔道河底啊?!”
欧阳祺颇为无奈道:“那还不是为了防你家那个怜儿啊!”
“你早知道她有问题!”邢云略感诧异,也豪华与柳青青亦感惊奇。
“走吧,有什么话上船在说。”解下石头,取下撑船的竿子,欧阳祺一把筏子推回河中跳上竹筏。
见三人还愣在那,欧阳祺又道:”唉,你们到底走不啊,不走,我可走啊!”
见她真的要撑船离去,满腹疑惑的三人,也只得先行登上竹筏。
竹筏顺河而下倒是顺畅的很,转过一弯道河面豁然开阔,两岸的景色也全然变了。
一侧是万仞绝壁,高耸入云;一则是高山密林,连绵起伏。
茫茫江河之中,一叶孤舟独行其间,让人颇有几分孤寒之感。
转过弯道不久,水势愈发湍急,竹筏风驰电掣般向前行去,“呼呼”的河风打在三人面上生疼。
欧阳祺却依然如故的撑着船,哼着离岸不久便哼的那首小曲,悠然自得颇为享受。
此刻,三人心中却同时生出一个疑问:“她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