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华、左子卿身后传来了单永三人的叮嘱之声。
二人头也不回的应了声,就转进了树林深处。
路行去,左子卿从叶少华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贼人虏劫梅傲雪,并以其性命想要挟。
为的是,年初少林戒空大师交托与二人的三块玉环。
左子卿虽不清楚那三块玉内到底有何玄机,却明白少林戒空亲自交托之物绝非常,不由得也担忧起来。
离开河畔,二人沿路按着邢云留下的刻痕追寻而去。
二更近半,二人来到了一片稀疏的树林前却在没有再找到邢云留下的记号。
只是林子前那零碎的脚印里,那一串较为新鲜鞋印,二人认定了邢云必是进了林子。
可鞋印旁几滴若隐若现,红着带黑的血渍却让二人不由起疑:“这是谁的血迹?是邢云的吗?!”
念此,二人蹿身进林。
一路行去,所见之景令二人的心,一下悬到嗓子眼。
林中枯枝满地,树上刀痕、掌印清晰可辨。
最令二人心怵的,是那几株被拦腰折断碗口般粗大的树木,和一滩滩大小不一,颜色发黑血迹。
满地的狼籍,已让二人无法判定,邢云是否参与其中。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处有过一场恶战,有人受了重伤。、
且受伤之人身中剧毒,而种种迹象都表明,受伤中毒的并非那四人。
叶少华与左子是满腹忧忡,步子也愈发的急促,不多时便出了林子。
出了林子,二人寻迹追出了近四里脚印与厮打的痕迹却一下都没了。
一路行来,二人从雪地上所有的痕迹看来,那受伤人之人已是垂死搏杀,怕已难有生还之机。
而自进林子起直至出林以后,他们就未再发现过邢云完整的的足印。
断断续续,似有若无间令二人颇为疑狐。
但有一点已可以确定,邢云并非受伤之人。
只是为何他不按约定留下记号?是另有变故?还是……。
只是此刻寻人是第一要紧的,二人以自己所处之地为圆心,朝四方奔寻呼喊。
“邢云,邢云,你在哪那邢云!”
“邢少侠,邢少侠!”
……
静谧的月夜色下,二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雪地上,而后慢慢飘散开来渐渐远去。
二人此刻却有种无所适从的茫然,他们不清楚邢云身在何处?
是否身处险境?更不知道他是否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月下的雪地里,存在了太多的不确定。
这令二人洪亮而急切的声音里,多少都透出了些许的迷茫。
约摸过了两刻钟,在二人左前则大约六、七十来丈的坡地上,一人探出了大半个身子。
二人正疑着,那人喊道:“我在这呐!”
话声从远处悠悠传来,二人这才放下了心头大石,快步迎上前去。
“臭小子,叫你留记号你怎么不留啊!”到得近前,满心关切的叶少华带着几分怒气囔道。
邢云轻叹声淡笑:“追的紧,一时忘了。”
“邢少侠,你怎么追到这来了?他们人呢?”左子卿道。
邢云道:“在下是寻声到这的,四个白衣男子都死了。
我到时尸身尚温,只是此事是何人所为,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唉,那怎么我们喊了你这许久你才应声啊!”此刻叶少华气也消了大半,只是仍有些疑惑。
邢云道:“我追凶手去了,只可惜追出六、七里地都没见到他们,最后连足迹也没了。
转身回来,才听到听见你们在找我。”
“那,尸体呢?!”左子卿道。
“在那呢!”邢云转身一指,二人顺其所指方向看去。
果然,就在邢云身后不足三丈处,四名白衣男子已倒在了雪地上。
左子卿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嗯!”
“对了邢少侠,你可查验过尸体?”走了两步左子卿随口问道。
邢云道:“还未来得及,怎么了?!”
左子卿道:“哦,没什么,在下也就随口一问。”
话虽如此,可看着左子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邢云不由得自行思索。
猛然间邢云似想起一事,忙道:“哦,在下往来皆是从旁而过,未进现场,捕头尽可放心。”
“哦!”左子卿长舒口气应声道。
到了现场,左子卿先行勘察后方与邢云、叶少华查验四人尸身。
一番查验下三人皆欷歔不已,特别是邢云、叶少华二人。
二人虽然未曾与其交过手,但从初到河畔那一声便可看出。
四人的身手在江湖上随还算不上绝顶,但也应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而从尸身上的伤口看来,四人皆是一招毙命。
从四人致命刀伤的起落走势,与左子卿从现场勘察的结果来看。
来此接应黑衣人的应有三人,但与其交手的却只是一人。
据左子卿对五人搏杀时,留在雪地上的痕迹分析。
那人与四名白衣男子间虽有激战,却并无鏖战。
换而言之,来人与其交手不过百十回合,便将四人斩杀于刀下。
此种境况下,一以敌四,还能这般干净利落,可见来人身手亦非“寻常”可论。
这也让二人忧心不已。
先前对手尚未知晓,而今又杀出这么一拨,也不知他们原就是一路的,还是另有人指使。
邢云与叶少华这边是满腹的纠结,左子卿那却是一肚子的困惑。
一路而来所见都表明,那半道杀出了黑衣人已身中剧毒。
可一番细察下来,他却并未在那四名白衣男子所使用的佩刀上,发现有喂毒的迹象。
左子卿不由疑惑:“黑衣所中之从何而来?!”。
念此,他便在四具尸体上继续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