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左二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刚才的一幕如流光碎影,掩没在记忆中。任凭怎么打捞都无济于事。或许有一天,它们会主动跳出来,与主人的记忆之唇相吻。但此时,它们一如那流行,坠入银河,没入黑暗了。
“脚下的路怎么走?”
这是左二把最伤脑筋的。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不顶天立地,怎么能不建功立业,日日混迹过日子呢?来到苏州不到几天的时间,却好像人在梦里。自己所有的理想与梦想好像变得极其缥缈,极其遥远。可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两个左二把不住在他心里打架,一个想要往岸上拽他,一个像要往河里拉他。他们都是为着他寻觅出路,可是,境地却截然相反。
正胡思乱想间,“嘭嘭嘭”,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谁?”左二把警觉地问。
“是我。”张德茂在窗外说。
“义父。”左二把一个鹞子翻身下地,开了门。
“难道是月色迷离,人无眠?”
“二把睡不着。”
“想什么呢?”
“正胡思乱想着呢。”
张德茂关上房门,盘腿而坐,与左二把而对面,神色严穆。
左二把心里结着一个疙瘩,心想,“义父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