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投资方向

3月底，玲子从上海回来了。上海第一个月的各项数据也被她带了回来。虽然还有几天才到四月，但营收数据已经可以预估出来。

另外，方明峰也一起飞回来了。他都去了一个月了，说好的每个月能公费飞回来一次。

既然人和数据都回来了，方明澈让他们先回家歇歇，然后叫了王德显来看账本。

王德显周日上午来的。今天办公室的行政员工不上班，但导游组在正常运转。不过既然出去带团了，外头的大办公室就是空荡荡的。

王德显道：“小方，你家四合院的第一进几时可以拿出来用啊？”

又增加了几张办公桌，挤得哦！

“第一进倒是已经弄好了，但是里头二进、三进的修复工程还没有收尾。现在搬过去，难免受到影响。五一前吧，雷师傅同我讲四月就能结束建筑方面的事务。不叮叮当当的响，应该就没事了。”

王德显点头，一样的租金肯定是租400平的办公区域比这240平的更好啊。

啧，最开始小偏院三四十平的正房就够了，现在240平都觉得局促。而且，还分了那么些人去上海呢。话说上海的办公室，他都还没去过呢。

下回单位有机会去上海出差，他争取一下。到时候就公费过去看看。

他跟着方明澈进去小办公室，就见到高翔和林嫣都在里头。他们也是平时要上班，只能见缝插针的过来。这周日就一起过来了。他们也正在看上海那边过来的数据。

王德显坐下，高翔先递了首都的账本给他看。

他翻开了看了会儿，见会计和出纳在忙活，就没打扰他们。小声对方明澈道：“从手工合作社第一天在天安门广场摆摊，我就知道手工艺品赚外国人的钱比较容易。但当时也没想到，销量能达这么多！”

这净利润跟旅行社差不多了，而且进货的出品方、运输渠道和门店弄好，比旅行社可省事儿多了。之前他和老爷子说现有规模一年十万，如今随着手工艺品热卖，店也越开越多，这搞不好一年二十万！

一年十万都把老人家惊着了，说没想到开旅行社潜力这么大。还说难怪上头坚持要搞改革开放。

如今手工艺品这个生意，他肯定更乐呵。这个只需要手工艺人的手艺和原材料就可以卖上好价钱！用来出口创汇，自然是再好没有了。

方明澈坐在沙发上端着茶盅道：“我们现在是在全国进货。你当时关注的只是你们合作社吧。”

“那倒也不是，我想过整合首都乃至整个华北的资源。毕竟能在天安门广场弄个摊子多不容易啊。完全可以帮兄弟单位也卖一份，然后提成。这是第一步嘛，也许做好了也会想着扩大地域。本来准备等小徐坐稳位置之后告诉他，只不过后来他不是烂泥扶不上墙么。换老宋上来，我跟他不是很熟。然后自己单位的事也多，就把这茬给忘了。”

应该不是宋全和王德显不熟，是宋全不会来事、不懂得讨好领导。那老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都调走了肯定就懒得管太多。不然，搞不好人家还说他人走了还遥控呢。

方明澈道：“上海分社在南京路的商场弄到俩柜台，下个月就准备入驻。西单那边，你打听一下。”

之前林嫣去西单商场问过，人家很不屑的说从来不收个体户。但如今他们是挂靠在文化部的、出口创汇单位了。

上海的分社就是打着这个旗号，天天派人去南京路的四大商场转悠。运气不错，三个星期下来总算是找到一家要撤柜的。赶紧就把后头剩下的期限接手了，之后到期也有优先签约权。

南京路的商场，外国游客也是不少了。而且，还可以去外滩那一片设法摆个车摊。反正，该交税就交税。总之，如今有身份了，好办！

王德显带头，“行，我去请相关的人吃吃饭，有撤柜的咱们立马补位。”

既然事实证明卖手工艺品的利润高，他肯定就更上心了。

“这类支出，你拿票据回来报销。”

比起动用的王家人脉，吃吃喝喝的费用就是小意思了。

王德显点头，“好的。对了，林嫣，你买的纱巾杨梅很喜欢。她说你眼光挺好的。”

林嫣‘三八’节发的纱巾，他老娘和杨梅各一条。

这会儿看她把账本合上，而高翔也在喝水，显然是忙得告一段落了。王德显就笑着说道。

林嫣道：“喜欢就好。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有空，但我的时间是比较固定的。让她有空约我逛街好了。”

杨梅要是有空，倒真是一个逛街的好搭子。每次上交外汇得来的外汇券，也是按比例分给了王家的。杨梅手头应该有不少。

“好啊。”

高翔放下茶盅，“小谢也说很好看，说你的审美很高级。还说应该是逛商场逛多了锻炼出来的。”

他把茶盅盖上，然后言归正传，“上海分社申请拿现有的两辆商务车去抵押贷款，会不会太冒险了？这样负债率可就又上去了。”

如今首都的四辆商务车都在银行抵押着呢。贷出来十二万的款，利息加起来可不少。关键，上海的两辆车再抵押，那旅行社的资产可就全在银行了。

上海分社前期的资金八万，都是首都这边账上拨付的。说了之后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筹集，他们就想到这个办法。

王德显道：“会不会太急了点啊？”

他这会儿拿到上海的账本了。这个月不出所料，大概有六七千的利润。毕竟3月7号才开张嘛。

方明澈点头，“如果人手能跟得上倒是还好。毕竟抵押了也得一个多月才能下来款项，这段时间可以做不少事了。多一辆商务车，就多赚一笔。等周一他们来汇报过工作之后再说。”

组长以下的人事权他是下放了的，所以上海如今的人事构架有一部分是他们自己搭建的。就在当地招聘的人手。

如果司机、导游、行政人员都能配齐，那增加两辆车也行。上海那边表现出来的主观能动性他还是很看好的。尤其是拿下了南京路商场的柜台这一点。

王德显也点头，“你堂哥做事真是不错。可惜不会在我们这儿久留。”

这件事甚至都没用他多操心就办成了。显然前期准备工作是旅行社自己完成的，临门一脚才去找的林无衣。回头去了上海，得请林大哥吃个饭。

说到这一茬，他对方明澈道：“嗯，分社社长，我找到一个候选人。”

“哦，什么情况？”方明澈来了兴致。

他也没法降低太多门槛。这样空降的领导，下头那些骄兵悍将容易不服。没点来历和手段不成的。明峰哥是久走江湖的人，拿捏得住他们。换一个人来可未必！

但是吧，目前英语组和日语组的组长他看了看，都不太具备内部升迁的条件。

日语组的组长、副组长就不说了，之前在日本打黑工的。文化水平首先就不太高，而且在工作中还得给他们一再强调，得不卑不亢。千万不要把外国游客当成洋大人对待。他们过去打黑工的时候，估计被打压得挺惨。

至于邱音这些英语组的组长，那十年都过得不好，也是被打压得自信不足。就哪怕是邱音都是这样的。被欺负了十年，对外底气不是太足。

这种不适合当头羊，除非是自己的心态彻底来个转变。他也是和这些个中层骨干沟通过，让他们注意这方面的进步。

如今精神状态最好、最昂扬向上的就是他说的那些前途远大的人。这类人带团队会更好。他们来了呢，需要培训和强调的就是服务意识了。

王德显道：“人本来是要入选侦察兵的。结果训练的时候弄伤了韧带，成了个十级伤残。就走路走快了稍微有些跛。这样的肯定就不能当侦察兵了，就是普通士兵都不成。原本是让他出院后去干司务长，毕竟也是立过功的人。但他不想留在部队，成为他们那个连队的污点。他们连队是以前的尖刀连，上战场都是啃最硬骨头那种。你看够不够条件？连司务长，副连级。你要的35周岁以下的副营级，真的不好找。就35周岁以上的，人家退伍也是地方上的香饽饽。”

方明澈想了想，“‘当官不当司务长’的那个司务长？”

侦查兵他知道，现在没有特种兵这个兵种的名称。但侦察兵干的其实就是特种兵的活儿。那个人素质应该是很高的。

至于司务长，是连队的军需主官。管理连队的日常后勤事务，负责全连的伙食、炊事班的思想工作、行政管理工作，炊事班的军事、业务训练，还有连队里的财务等大小事务。

要管好这些杂事儿，管理能力也得很强才行。不是说你受伤了，就调你去当司务长。还能有相应的能力才可以。

那确实还挺适合来旅行社干个分社长的。

王德显点头，“是的，他才二十多。如果不是训练受伤，35岁之前干到副营不成问题。”

方明澈道：“那让他来干个副职先？副职月入应该也在400左右。不过，也是得先试用一个月。”

“可以。等他出院办好退伍手续，就让他跟你堂哥一起去上海。估摸下个月就可以了。”

方明澈道：“也是个犟种啊！”

韧带伤了，部队有所照顾让他去当连司务长，还非得要退伍。

“谁说不是呢？”

之后就没什么事了，王德显也一道回大杂院那边。他今天特地没骑车，是坐公交车过来的。这会儿四个人就开方家的小货车回去，林嫣开车。

高翔坐的副驾驶位，二排留给方明澈和王德显说话。

王德显道：“林嫣，你还挺喜欢开车啊？”

“是啊，我喜欢掌方向盘。”

“那你们家的方向盘谁掌啊？”

“那肯定明澈啊，大方向他把控。”林嫣十分坦然地道。

从明澈说要在天安门广场开大碗茶摊并且大获成功开始，她就唯他马首是瞻了。她那会儿回城，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明澈他一个外地人，混得比她好多了。

方明澈问王德显，“你那个俱乐部生意怎么样了？”

“还行，七个教官，有四十多个学生。初步正常运转了，小有利润。”

说是俱乐部，其实就是个武馆。但因为治安不好，而且如今没有什么竞争者，一开业生意就还不错。

一个月能赚五六百吧，不过有三成是靠着卖炒饭挣的。有人手，厨房也是现成的。卖这个就是净赚。

高翔回到大杂院，就看到颜颜推着畅畅在这边玩。

她是过来找妞妞玩的，然后畅畅看到了就闹着要跟。敏姐在洗衣服，畅畅一天要换几套。她就把人推过来了。

三月底了，方畅身上的厚衣服已经脱掉，只穿了一身夹袄。他有点胖。冬天穿多了，两只手在小车车里搁不下，都是搁在扶手上。

如今厚衣裳脱了能搁得下了，他也习惯性的搁上头。

高翔看到他就笑，“你小子有点官里官气的啊。颜颜，你爸妈回来了。”

畅畅看他和自己说话。听不懂说什么，但听语气挺好的，便乐呵呵的点头。他现在纯是凭说话的语气判断对方的好恶。

高翔看他点头，不由得更乐了。

高妈妈今天精神好，没有卧床。她坐在屋檐下，也笑道：“小娉，你去抱抱畅畅啊。”

谢娉有些无语，抱小男孩儿就能怀男胎啊？封建迷信。

自从《新婚姻法出台，她婆婆就惦记上这点事了。老怂恿她去抱方畅还有古文乐。古文乐就是古之光和朱文娟刚满月不久的儿子。

不过，方畅胖乎乎的，确实是老头子、老太太们的梦中情孙。据方明华打过来的电话，方父、方母收到小孙子照片，那都是看得爱不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