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谈妥。
彻底打消朱高燧的顾虑和顾忌,让其彻底安心了下来。
朱高煦也不想与之浪费时间,扭头看向一旁的老何,沉声吩咐道:
“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命人通知老大、朝中六部尚书、重臣,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前往乾清宫议事。”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也让他不用再前来本王府邸了,也直接前往乾清宫一起议事吧!”
“可明白?”
老何闻言,略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不敢有分毫的犹豫,神情恭敬躬身行礼,道:
“诺!”
“属下这就去办。”
言罢。
其没有分毫拖泥带水,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看着消失于院门口的身影,朱高煦皱眉沉吟了片刻,之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一旁的还处于发懵状态的赵王朱高燧,缓步来到其身旁,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朱高燧的肩膀,笑呵呵道:
“老三”
“还发什么懵呢!”
“咱们也差不多,该收拾一下,前往乾清宫了。”
“不然一会别人都到了,咱们去的太晚了,亦是有些不太合适。”
“走吧!”
察觉到身上传来的拍打,朱高燧亦是顷刻间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紧跟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半眯着双眸深深的看了朱高煦一眼,亦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
“行吧@!”
“咱小命和底裤都交给你了,自是得听从你的安排。”
“既然你都安排好眼下的一切,那咱们就走着”
闻之此言,朱高煦倒也懒得与之计较,亦是没有接他的这一茬意有所指的话,没有与之浪费时间,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勾搭着朱高燧的肩膀,两人并排而立,慢慢的离去
伴随着两人离开。
此间原本,喧闹的庭院,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乾清宫。
不管是太子朱高炽也好,以及受召的一众群臣也罢。
所有人都没有超过时限,皆不约而同的在半个时辰的时间中,陆陆续续的汇聚到了这里。
见着所有人到齐,朱高煦也没有与之眼下受召集的群臣们绕弯子,冲着一旁的奴婢摆了摆手示意,道:
“将之前本王,所准备的信件,分发给场中的诸卿们看看吧!”
就这般,不过片刻的时间,一张张拓印出来的信件内容,则一个个的交由眼下参与群臣的手中,看着手中的密封着的信件,一个个压根不用朱高煦命令,皆不约而同的的打开、翻看起上面的内容来。
伴随着映入眼帘的内容,上面所记载的人名、地名、所发生的事情。
场中几乎所有人,眉头皆是在此刻拧作一团,面色中神情变幻莫测,心中全然猛地一格登,眼皮跟着狂跳不止,心中皆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此间气氛,也于眼下,不知不觉中变的沉寂压抑了起来,众人厚重且急促的呼吸声,于整个大殿中的彻响。
端坐在高台上的朱高煦,自是将眼下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将场中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待过了近乎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确保所有人都将手中信件内容看完后,幽幽开口道:
“诸卿,观之信件上面的内容。”
“可有何想要说的?”
“于当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摆明了强吸民脂民膏、从朝廷身上吸血的行为,诸卿可有方法,以解眼下之忧,可有办法挽回朝廷的损失,同时也能够保证天下百姓的损失?”
“让这些个,敢于这般肆无忌惮,罔顾大明律例律法之人,得到应有之惩罚,以正大明律例律法的严谨和权威性。”
此言落罢。
场中所有人,皆不由得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沉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见众人无话,‘砰’的一声,朱高煦一巴掌重重的为之拍在面前的实木桌上,原本斜靠在椅子上的身体,直直的站了起来,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面庞上怒意升腾,爆喝道:
“怎么的?”
“一个个都哑巴了吗?”
“赵王为之辛辛苦苦,为此不惜以身犯险,与之那些个贼子打成一片,为之收集了这么多详细的情报,这一本情报几乎亦算是事无巨细了。”
“平日你们,不都是叫唤着,不都喊着为国为民吗?”
“怎么眼下的事情,面对着这些个肆意妄为的混账东西,你们一个个却是无话可说了呢?”
“难道就真的是束手无策?”
“还是说,尔等不愿意,或者说不敢”
此刻,乾清宫内,气氛诡异。
除去知晓此事的太子爷、赵王、纪纲等人,其余参与此间议会的人,都被一下给整的懵逼茫然了。
“哼”朱高煦一声冷哼,双眸环顾了场中众人一眼,之后将目光落定在户部尚书夏元吉的身上,脸上怒容瞬间内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似笑非笑,沉声询问道:
“户部尚书,夏大人.”
“这些人可都是动的,你户部的钱财啊!”
“于此间别人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难道你都没什么话,愿意讲吗?”
“虽说如今大明国库相对充盈,但是可是否能够经得住这般折腾,又能够经得起几次折腾,我想你心中,则乃是应该最为清楚的。”
“为此.”
“在某些事情上,本王希望你可不要犯糊涂。”
“不然的话,往后你户部还能不能够过好日子,或者户部缺钱的时候,可不要于朝堂、于咱们一行人面前叫苦啊!”
夏元吉:“??????”
我尼玛啊!
这是要让他做出头鸟的节奏。
妥妥的要把他给,彻底推向风口浪尖,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啊!
这么明显和这么详细的问题,为何没人回答和响应,朱高煦、太子、赵王、纪纲也不主动明言治这些人的罪,是他们不知道大明律例律法吗?
显然是不可能,也完全不现实。
那又是为何呢?
因为眼下的事情,几乎是明摆着,这些个名单中的人,别说与他们前来议事的不少人有牵扯,就算与他们没牵扯的人,那么也肯定与朝堂上的某些人,或多或少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