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梁旭房内

“真是有劳你了，又来给我送炭。”

梁旭看着将装有碎炭块的麻袋背进院内的小二，由衷地感谢道，

“他日若我能考取功名，定不忘你雪中送炭之恩！”

“公子言重了，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呃……”小二想说两句好听的话来捧一捧梁旭，可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自己只知道这里两个成语。

“……定是能考个好成绩的。”

店小二姗姗笑着，将碎炭袋子给梁旭提进屋内，目光闪躲着望了一眼屋外，又看了看梁旭。

“饭已快熟，不如留下来一起？”梁旭诚挚地邀请道。

“不了不了不了……”店小二慌忙摇头，又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屋外，扭扭捏捏地开口，

“梁公子，实在是抱歉啊，我已后不能再给你送炭了。”

梁旭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会意，追问道，“可是需要酬劳？”

“不不不不。”店小二又连连摇头，踌躇道，“原来，按小人本意，是打算给梁公子送炭一直到三月殿试结束的。”

“只皆因，只皆因……”

“最近有流言传出，这应天府郊外，有，有……”

“……脏东西……”

小二话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额头见汗。

“梁公子，小人言尽于此了，那炭我会给你留着的，你若是想要，便自己来取，小人，小人以后可不来了！”

店小二说罢，飞快地向院门口，待到出了院落，便是头也不回地狂奔，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着他似的。

“脏东西？”

梁旭品味着店小二的话，很快琢磨出来滋味。

“莫非他是想说……鬼？”

“呵呵，这些凡夫俗子倒是有趣，‘子曰：未知生，焉知死？’，家中之母，朝中之君都未见得恐惧如斯，倒是对鬼神之说念念不忘。”

“罢了，罢了，不就是自己去取炭么，多跑几趟就是了……”

梁旭合手中书卷，看了一眼炭，又看了一眼天色将晚的应天府郊外，轻轻一笑。

“子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君子当以身作则，我自出入郊区取炭无恙，想那流言，便不攻自破了。”

……

应天府郊外，柳籽街，柳籽桥，柳籽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