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
定远侯府。
顾芝芝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身想去余老太君的院子里坐坐。
今天,余老太君的院子里竟然没有掌灯。
黑漆漆一片不说,还安静的吓人。
顾芝芝缩了缩脖子,轻轻跨过门槛,朝里面走过去。
“祖母……祖母?”小姑娘一边怯生生地往里面走,一边张口呼喊起余老太君。
无人应答。
不知听到了什么动静,顾芝芝下意识侧头,蓦地对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二……二哥哥?”心头一个哆嗦,顾芝芝咽了口口水。
顾渝没有说话,伸手将这小姑娘提到屋内,打了个响指。
楼玉深立刻点了灯。
顾芝芝看到余老太君被两个影卫扣着,顿时面色一白。
祖母……
此时的余老太君,完全没有了先前半疯半癫的模样,正冷冷看着顾渝。
见到他把顾芝芝带进来,老太君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慌乱。
“顾渝,你把娇娇带过来做什么?”她张口厉声问。
“大半夜的,祖母合该声音轻点,可莫要吵到他人。”顾渝笑了一声,从袖袍中摸出一只罐子,不紧不慢地把玩,
“用送戒指之名,将母蛊送到我这里来。用我的精血养郡主,治好她一身顽疾。为了不让郡主像她兄长一样幼年夭折,祖母可真是费尽心机呢。”
听到这话,顾芝芝和老太君两人俱是面色一白。
前者是被吓的,老太君则是事情败露了因为心虚所致。
“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蛊虫?”老太君回神哂笑。
顾渝打开罐子,从罐子里拿出一条红鼓鼓的蛊虫。
注意到老太君的面色变了变,顾渝的目光沉了沉,随后笑得更加灿烂:“如此说来,这条虫子,便不是母蛊了?”
话音一落,原本还在蠕动的虫子被顾渝伸手一捏,顿时化作齑粉落到地上。
下一刻,顾芝芝整个身子一抖,中邪般捂着喉咙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娇娇!”
老太君惊声,使劲挣脱出两个影卫的控制,跑过去保住快要窒息的小姑娘,抬头目眦欲裂地瞪着顾渝,
“顾渝,她是你妹妹!她拿你当家人,你就是这么对她的!拿你一点点血怎么了?你会死还是缺胳膊少腿?你竟如此小肚量!”
听着老太君破口大骂,顾渝哂笑。
“若戒指中的不是只会吸血的蛊虫,而是其他的什么,那么我今日,大抵就躺进棺材里去了吧。”顾渝眼中的讽刺越来越浓郁。
“顾渝,你没有人性!”
老太君又骂了一句,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姑娘,发现她已经咽了气,顿时发疯般扑向顾渝,
“你陪我娇娇儿!你个疯子!你没有良心!”
影卫赶紧上前,将老太君拉住。
顾渝终于敛起了眼中的笑,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毫无形象的老妇人——
“她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管她死活。”
他连自己好楚怀修他们都不知能不能保护的住,凭什么还要管别人。
更何况,这两个人还利用了他的信任。
若他真的大意了,被他们有机可趁,此刻自己肯定已经躺板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