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子接下来要做什么?”楼玉深问。
顾渝正在和将士喝酒划拳,不是很精通划拳的他被将士们起哄灌酒。
这会儿听到楼玉深说话,没有听清某人说什么的顾渝侧头:“什么?”
“……世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干大事。”顾渝咧嘴一笑。
“干大事?”楼玉深心头一紧,“你不会想直接反了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想什么呢。你世子爷我的意思是,把西州王军那些是顾崇安眼线的,全部拔除。”顾渝翻了一个白眼。
“哦,那简单呀。”楼玉深点点头,四下看了看,对着他低声开口,“您只需如此这般——”
顾渝听完,勾唇一笑:“知我者,莫过小楼也。”
“世子也是这么想的?”楼玉深挑眉。
“不错。”顾渝点头,“你和李贤先跟着顾山河去西州,等我应付了皇帝再来与你们商量具体之事。若能在我来之前先将那群人打发走,倒也可以。”
“好。”
“不要打草惊蛇。”
“知道了。”楼玉深暗中翻起一个白眼。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那么高调嘛我的世子爷。
楚怀修被平冤以后,西州王军便撤离。
顾渝以请罪为由,入中州向天启帝负荆请罪。
如今的顾渝羽翼已硬,纵然天启帝有心杀他,也因为忌惮他背后的世家而不敢在明面上对齐动手,只能象征性地给他打了一顿,便说此番平定西疆之叛有功,将人打发走了。
旁边的太监问天启帝为何不往西疆派放官员。
“叛军皆被杀,顾渝背后的陇西李氏又在那里——中州哪个官员过去上任,都怕是不能活着回来述职。”天启帝揉着脑袋,颇有些烦躁地开口。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放权,将偌大一片西疆交给顾渝。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把那七十万王军交给顾渝了。
现在被一个小辈牵着鼻子走。
他妈的。
……
顾渝吃了点皮肉伤,大摇大摆地去东宫探望楚怀修。
路上,宫女和太监遇到他都如同见瘟神般避之不及。
一个个看他的眼神,更是害怕到了极致。
像是早就料到顾渝会来一样,楚怀修的侍卫立在东宫前,见到顾渝立刻对他俯首作揖:“都司,二位殿下在里面候您多时了。”
顾渝点头,大步走进里面。
楚怀修和楚怀礼已经换了衣裳,在那饮茶博弈了。
侧眸瞥见顾渝,楚怀礼微微一笑:“都司来了。”
“殿下。”顾渝对着二人行礼。
“顾家哥哥不必多礼。”楚怀修侧眸,也跟着笑,“此番倒是连累你了。”
“若他当真瞎了眼睛冤枉殿下,我这三十万王军也会真的踏平中州城。”顾渝撩开裙袍坐到两人旁边,澹澹开口。
“父皇命人打你了?”嗅到一丝血腥味,楚怀礼蹙了蹙眉。
“不过一些皮肉伤,殿下无需挂怀。”
“都司这一举,已经让父皇彻底忌惮你了。日后……怕是更加举步难行。”楚怀礼颔首,想起什么,看了一眼顾渝,有些担忧。
顾渝没有说话。
从来到中州的第一天起,他就举步难行了。
好几次他差点死在顾崇安的手里,随后又是北疆之乱,又是疠疾,还有羯族入侵……
每一桩每一件,都差点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