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叛亲离?
也对,他这样两辈子都无恶不作的人,确实应该众叛亲离。
但是……他不相信什么诅咒不诅咒,他只相信他自己。
所以……
“诅咒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镇国公既然这么想死,我便成全你。”顾渝拍了拍镇国公的脸,
退开几步,慢慢开口,“顾七,拿刀来。”
话音一落,某个背刀的工具人立刻现身,恭恭敬敬地把陌刀递了上来。
顾渝接过陌刀,在绑着齐盛的绳子上来回比划,一边比划一边慢慢开口:“从哪儿砍让你摔下去死得惨一点呢。”
齐盛:“……”
这个疯子!
这个变·态!
我是真的会谢啊。
“当初就该让疠疾严重点,让你死在里面!”齐盛咬牙切齿地开口。
顾渝握刀的手一顿。
“你什么意思?”他盯着齐盛。
“今日就算我死,他也会拉着你一起陪葬!”说完,齐盛便哂笑着闭起了嘴,不再说话。
顾渝正准备逼问,忽闻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镇国公口中的‘他’,便是这位道长了吧。”
众人齐齐寻觅着声音看过去,看到雨幕中,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撑着油纸伞慢慢而来。
而他的身后,跟着楼玉深。
楼玉深还押着一个两手被绑住,身穿道袍的男子。
男子面如土色,像便秘了很久一样。
看到男子的一刹那,齐盛顿时目光一变。
大师不是道门后人吗,为什么会被楚怀修和一个小毛娃娃给抓住?
“镇国公不必惊讶。”楼玉深面带笑意,笑不达眼底,“忘了和镇国公说了,我乃南方龙虎山第二十三代道门传人。”
而旁边的七殿下,是北方茅山派的第二十三代传人。
他们派别不同,但是同属道门,所以算起来还是同辈师兄弟呢。
“细细算来,这位道长和小楼还是同门。只是他在十年前,便因犯事被逐。打着道门的名义骗吃骗喝,道长本事挺大。”楚怀修看向张广陵,也便是男子。
张广陵紧紧抿着唇。
他只是学了四分精髓,便被师傅逐了出去。
在江湖混迹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处容身之地,帮镇国公做事。
却是做梦都想不到,他会招惹到正儿八经的道门后人,还会被他们给按在地上碾压般捶打。
尤其是这个楚怀修,年纪轻轻,竟然将茅山派的全部精髓给融会贯通——
和他对招时那被压的感觉,简直比向天借法布置疠疾减掉十年阳寿的后劲儿还难受。
是的,疠疾是他手动制造出来的。
因为有道法在其中,所以楚怀修和楼玉深才能看出一些端倪。
在两人将其制服后,楚怀修便逼问出了齐盛和他的那些腌臜事。
甚至,他还发现太子一身的病,也是这个张广陵给了齐贵妃一包药,烧掉之后变成了诅咒,让病痛附身太子。
因为时间太长,疾病早就没入骨髓,也便是所谓的病入膏肓——换而言之,太子已经药石无医了。
想到太子那张惨白的脸,楚怀修一贯温润的眼睛便多了几分不可察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