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后脚来到了长安医馆,医馆内坐满了村民,张浩修正在旁边便治疗边指导学徒。
“舌苔白腻,脉象沉濡,但关节热痛有多汗。”
“之前教过的,此乃何症啊?”
张浩修抚摸着颌下的胡须淡淡的说道。
五个学徒抓耳挠腮不停的思考,其中的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灵光一闪大声说道。
“是风湿痹的症状,师傅。”
张浩修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夸赞了一句小男孩腿部行针六次便站起身来。
转头刚好看见江长安几人站在门口,忙走了过来。
“方才正在诊病,未曾注意,主公恕罪。”
江长安摆了摆手说道。
“医者自然以病人为大,先生莫要多礼。”
医馆中的人见到江长安,纷纷热情的和江长安打着招呼。
黄忠在江长安旁边脸色有些异样,江长安看了黄忠一眼笑着说道。
“黄将军,这些人多是北凉村的人,我收下他们之后,兴建民房,给予田地,现在他们在这里过得很好。”
黄忠诧异的看了江长安一眼,似乎感觉江长安能看透自己想法一般。
本来以为江长安和杨天这样的人是一丘之貉,却不曾想江长安在百姓中威望甚高。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和杨天那样的人同流合污,当下心情有些纠结。
“江村长仁德。”
“张先生,我有一事,恳求先生鼎力相助!”
黄忠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奔主题找张浩修搭上了话。
张浩修看了黄忠一眼,发现好像并不是村里的人,疑惑的看了一眼江长安。
江长安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黄将军,咱们去屋里说话吧,无论何事,只要是我长安村能够半到的,一定倾尽全力。”
得到了江长安的承诺,黄忠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几人一同来到了刚才的会客室。
“黄将军,这里没有外人,居正先生乃我村副村长,有话直说无妨。”
黄忠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上去又更加年迈了几分,有些无力的开口说道。
“我有一子,名黄叙,现已十岁有余,忠老来得子,原本是件喜事,可叙儿早产,先天之基极弱。”
“从小到大,各种疾病不断,每一次都差点要了叙儿的命。”
“我夫妻二人家财散尽,四处寻医,就在半年前,寻到荆州名医仲景先生,他无力救治,断言我儿活不过十五岁。”
“后我夫妻带着叙儿前往武当山寻求仙师相助,但仙师却告诉我夫妇二人西北有望。”
“我只能辞了荆州的官职,来到了这武威县中投靠我内人侄亲,寻求神医根治叙儿的病。”
黄忠说完,老态显露,眼眶已隐隐有些湿润。
江长安听完,想象着黄忠夫妇二人丢下稳定的荆州官职,跋山涉水寻张仲景,上武当山又辗转来到这西北苦寒之地。
这其中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
江长安心里不是滋味,看着张浩修缓缓开口说道。
“浩修先生,黄叙之疾可有医治之法?”
张浩修在黄忠说话时,就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先天之疾向来是医家的难题,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但黄叙年纪尚幼,若强行后天补益,那一副副补药便是催命符。
但即使张浩修绞尽脑汁回忆生平念过的医书,却仍然没有想到根治先天之疾的方法。
张浩修缓缓的摇了摇头,黄忠像是见惯了医家的这个反应,落寞的低下了头。
江长安见张浩修摇头,心情也十分的失落,皱着眉头开始思考。
“罢了,或许是叙儿命数已定,这世上神医该是无人可医了。”
黄忠悲悯的语气传来,这平平无奇的一段话传进了江长安的耳朵里,在大脑里却炸开了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