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书老者接着道:“就在这时,李彦话锋一转,说道:‘师弟进招吧!’
随即枪戟闪动,又已是斗在了一起。这一次两人各显平生绝技,起初上百合愣是没分出上下。
后来李彦似乎逐渐落败,一路戟法全取守势,只见他守得紧密异常,童渊虽是枪法绝代,从四面八方进攻却奈何不得他半点。
刹那之间,李彦戟法一变,出手全是硬挥硬刺的拼命打法。
童渊雪地游走,长枪或击或挡,也是灵动至极。
戟讲究刺,勾、片、探、挂、磕,铲,砍,割,这几位中更已勾、砍、刺为主,那李彦戟法勾、砍、刺已使得是出神入化,而片、探、挂、磕、铲、割竟也能用来攻敌防身。
这时童渊的长枪突招奇生,从意想不到的位置刺去,若是以戟刃、戟身,定是难以阻挡,没想到李彦竟会调转戟身,以戟柄击枪刃,迫使对方变招。
这李彦的戟法,如此精深,但是童渊却始终跟他斗了个旗鼓相当,实在是厉害至极。
正所谓枪如龙,戟如水,使枪的确实是如蛟龙出海,使戟的确实也如
悬河泻水,这一刚一柔,各有绝学,谁也占不了上风。
就在这时只听得长戟呼呼而来,童渊持枪赶上,这一戟法虽是精妙,若照平日里童渊的功力也不至于接不住,但这时也不知是因为疲累还是什么,童渊竟是身法软了下来,长枪被铁戟击飞。
李彦也没料到这突然地变势,长戟收回不迭,却在童渊的腹部刺出了一个窟窿,殷红的鲜血登时染红雪地!
这时李彦道:‘武林中人大忌心有杂念,你心神不宁才使得招式突然垮掉。’
童渊答:‘唉,一想起家中孩儿,竟使得我枪法难再凌厉’
李彦哀叹一声,道:‘此战却也算不上是我胜,日后我也定然不会将此战告知任何人。’
‘师兄义薄云天,胸襟坦荡,我属实佩服。’
李彦听言只是摇头长叹,回身引马便离了那片雪林。”
台下听客,都是为了故事而来,虽是事外人,但听了此番激战,也是不由得均感恻然。
听到这里,童若再难抑住心中激愤,直直冲上前去,抓住老者衣襟道:“你这老头,刚才还说李彦说他不把这一战告知任何人,你却又是从何得知?!”
众人见童若气势汹汹,心感不妙,都欲离开,但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好奇,便待在原地,看那说书人如何回答。
只听那说书人,急叫道:“哎呦呦!少侠轻些!痛煞我也!”
童若这才松手,那老者开口道:“李彦确实是那样说的不错,并且他确也没告诉过任何人,这本是在这个世间再也无人知道的秘密,但我却是知道!”
众人一齐道:“嗯?”
“无藕不成书,这却是我亲眼所见,那日老儿我刚好要上山砍柴,路过那片树林,见到不远处有两人策马而来,一人执枪,一人拿戟,心中害怕。便不敢再走,趴在一旁,才会见到这些个惊心动魄的场面!
待李彦走后,我敬佩二位武林英雄,便想去救助童老先生可是……”
说到这,老者又是一声摇头叹息。
童若厉声道:“可是什么?!”
“可是童老先生实在伤的太重,等我去时,他便已经死在了雪地中。我敬重童老先生,心想他心中记挂儿子,于是后来几番打听,才找到了童老家中,等我去时却见院中空空无人,遂将童老先生尸体埋在了,童家宅子的后林中。”
此话出口,童若只感觉全身的力气尽卸,竟几乎站立不稳,幸双手扣在桌角才勉强站住,右手从怀中取出十两银子掷在说书人面前桌上,然后退步拱拱手,作了一揖,便转身离去。
童若策马走了不久,停在了一片空地,站在地上,只听得他连连几声的撕喊,震耳欲聋,四处鸟儿尽皆惊飞,他似乎再说:“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童若心道:“若不是我在爹爹走时对他那般撒娇,是否与李彦的决战他也不会败,那么他也不会死。”
想到这不禁心生愧疚,意再难平,却从脑中浑然冒出一个想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当下便翻身上马,又乘了一个时辰,方来到李府宅中,将买好的药材随手扔在地上,洒落一片。
童若也丝毫不管,只是径直朝着摆放着各类武器的支架走去,从上面拿了一只铁戟,返身便走。
这时刚好戎建从房中走出,看到童若便叫道:“师弟你回来啦!”
童若只道是装作没听见,引马出门而去。
戎建见到童若举止怪异,地上药材散落一地,心中一惊,神情登时紧张起来,便急忙朝着李梓洁闺房走去。
天色渐暗,童若行至后山林中,寻了少倾,正见到一名鹤发长者背手伫立在此,状貌甚是威严肃穆,童若在离他五米的地方停住,旋即翻身下马。
李彦见到他神色异常,手执一戟,心中诧异,却也不见怪,说道:“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你的父亲……”
说到这里,童若目光如冰,冷冷地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李彦满脸狐疑,却也淡然,道:“你都知道,那就好办了!当日我与你父亲说要将小女……”
童若听到这些,想到李梓洁心头一怔,却不愿再听,将手中铁戟掷向李彦,厉声道:“出招吧!”
李彦手往前一伸,铁戟便握在手中,不解道:“这是为何?”
童若默然不答,只顾着从马背取下长枪。
李彦见状,摇头喟叹:“好吧!师弟出事却是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