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堡,只是最普通的一个百户堡,这种军堡,在大同宣府两镇多如牛毛。
罗家作为世袭百户,两百多年的经营下来,堡墙一直在加高加厚。
墙高至两丈有余,周长三里,外包青砖,以至于现在已经堪比中原地区的一座县城城墙的规模。
显然,哪怕再吝啬的百户也不会在堡墙上节约。
因为堡墙才是立身根本,没有高大厚实的堡墙防御,再多的钱粮也是虚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堡破人亡。
由于代代世袭,所以各堡的武官,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非常的看重,也极度的排外,这就导致两镇边地,很难有土匪山贼发展起来。
一经发现,立即就会派兵剿灭,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内,哪怕自己实力不济,也会向其他军堡雇佣家丁。
此刻,堡中的大牢内。
大牛被吊在木架上,耷拉着脑袋,上身尽是鞭痕和烙铁印,显然遭受到了严刑拷打。
“还不肯招吗?”
罗奎拖着肥大的身躯走进了牢房,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回大人,这家伙着实嘴硬。”
“哼!饭桶,这都快十日了,连个嘴都撬不开,本官要你们何用?”
罗奎冷哼一声。
他也没想到这周大牛竟然还是个硬骨头,早知他这般硬气,以前就将他收归到麾下做亲卫好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于是看着大牛淡淡的问道:“周大牛,别说本官不给你机会,只要你说出那伙贼人的下落,具体有多少人,本官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一开始,罗奎对与自己交易的王林他们,还不怎么在意,可当得知堡中出现了大量的逃亡精壮,立即就重视了起来。
以前虽然也会有军户逃亡,但每次最多也就几人,哪里像这次一下逃了四十多人,加上谢大嘴也跑了,所以第一时间就怀疑,是和他交易的那伙人搞的鬼。
大牛却是始终一言不发,仍然耷拉着脑袋。
罗奎见此,脸色也越发的阴沉下来,冷声道:“本官倒要看看你嘴到底有多硬,去,将他的娘子带来。”
“狗官,你要干什么?”大牛猛的抬起头叫道。
“嘿嘿,本官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这就怪不得本官了。”
罗奎一脸阴笑,其实他也不愿拿女人来威胁,毕竟传出去对手下军户影响不好。
可这家伙嘴实在太硬,而那伙贼人又让他隐隐感到不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鼓动军户造起了反。
不一会儿,一名模样还算清秀的妇人被带了进来,妇人蓬头垢面,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一些。
“当家的…”
妇人一被带进来就哭着扑向了大牛,却被两名家丁一左一右的捉住手腕。
“孩子他娘…”
“啊!狗官,有什么手段冲着我来,拿女人出气算什么本事?”
大牛赤红着双眼,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嚎叫,显然哪怕再蠢也知道这狗官想干啥。
“本官再问你一句,说是不说?”
罗奎却是丝毫不在意他的谩骂,而是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大牛看着一脸悲戚的娘子,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也快要鼓出来了,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犹豫。
罗奎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肯说,也失去了耐心,朝一旁的两名家丁挥了挥手。
两名家丁识意,立即就开始上下其手,撕扯起了衣物,嘴中还发出怪笑。
“呵呵,大牛兄弟,你再不说,哥哥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畜生,住手,狗官,我要杀了你们…”
大牛见娘子受辱,将木架子都摇得剧烈晃动起来,拼命的嘶吼道。
妇人看着大牛那副悲痛欲绝的样,脸中露出一抹决绝,趁其不备,一口咬在了一名家丁的手上,然后趁机挣脱了束缚,一头狠狠的撞向一旁的石壁,顿时脑浆迸裂,鲜血直流。
两名家丁都楞住了。
大牛却是撕心裂肺的哭叫道:“娘子!”
“大人,没救了。”一名家丁上前检查了一番,有些忐忑的禀报道。
大牛闻言面若死灰,眼中也失去了神采。
“两个没用的蠢货,连个女人都捉不住…”
罗奎气的提起鞭子就对着两人一顿猛抽。
两人都是一脸羞愧的低头任由他发泄。
直到抽累,罗奎才扔掉鞭子,走到妇人面前,用脚刨了刨道:“没想到还是个贞洁烈妇,拉出去,吊到堡门上示众,让那些军户知道,这就是勾结外人诓骗本官的下场!”
说到最后,已是满脸的狰狞。
“是!”
两名家丁赶紧爬起,将妇人架了出去,心里却都暗道一声可惜。
………
堡门口。
随着尸体被吊起,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