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李善长表面一副忠厚模样。
可他原本的打算,是准备带着厚礼,多少敲打一下朱棡。
只不过一看到汤帅,徐达还有自己的老对头刘伯温都被请到了这里。
自然也就不敢妄动。
“四位叔伯里面请,本王设有薄宴,想听听几位叔伯的意思。”
等四人坐定,朱棡盯着李善长沉声说道:
“老相国,今日当街杖毙的那十二人中。
五人是因为侵占田产,剩下的七人都是北元的细作。
老相国几日前新纳的小妾,元名查娜海日,也是北元齐王麾下的探马军司。”
哪个勋贵府的探马军司都有谁,分别是什么职务,汉名叫是什么,朱棡事先就归纳成了册子。
还不等朱棡将那册子递到李善长面前,李善长连忙拱手。
“此事事关重大,老臣不看,老臣不看!”
“无妨。
今日是想请问诸位叔伯,虽然本王给淮西勋贵们都找了个体面的台阶。
可按照父皇的脾气,若是不处罚,恐怕也说不过去。
本王年幼,也不知轻重。
诸位叔伯看,罚三年的俸禄可好?”
闻言,李善长不由瞥了眼自己带来的礼物。
自己一年俸禄四千担,三年便是一万两千担。
若是将一万多担全换成金银珠宝,没有三五辆马车根本装不下。
“殿下,三年俸禄是否有些多了。
毕竟大臣们还要生活,日常开销总要有的。”
刘伯温虽是伯爵,但一年才两百多担粮食。
加他也清廉,挨饿受穷的滋味,他自然是清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像那些原本俸禄千担的侯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奢靡。
即使如此他们还侵占田产,家中定然有不少积蓄。
“刘先生此言差矣。”
听到刘伯温的话,李善长出于本能反驳道:
“既然犯错,自然不是归还违法所得即可。
予以严惩,才能让众将不敢再犯。
殿下,老臣觉得三年的俸禄可以。”
朱棡等的就是李善长这话。
等他说完,朱棡顺势道:
“既然这样,那就请老相国给淮西的兄长、叔伯们都通个气。
最好在三天之内,将补偿送来。
如果老相国方便的话,还请您主持勋贵归还百姓田产,以及补偿百姓的相关事宜。”
闻言,李善长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和刘伯温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一旦抓住机会,自然是想反驳刘伯温一下。
可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竟然被朱棡钻了空子。
“老臣是愿意,只是年事已高....”
“李先生,咱侄儿还小,镇不住淮西那些兔崽子们。
要我和徐达能算的明白,我俩肯定不劳烦你。
你就算卖我一个面子,帮帮咱侄儿。”
见汤和都发话了,李善长自然不敢再推辞什么。
整场宴席下来,李善长吃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生怕自己再说错话,别朱棡抓住。
等离开晋王府,李善长竟突然回过神来。
一晚下来朱棡倒是没说几句话,可每句话都能摆他一道。
手法看似拙劣,但都直击要害。
属实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
意识到这点,李善长也顾不得被老朱猜忌,连夜让手下给胡惟庸送去书信。
其意大抵是让淮西那些家伙老老实实,千万不可忤逆了朱棡。
只不过李善长不知道的是。
永嘉侯朱亮祖,此时已经纠结一群人,正在前往蓝玉府邸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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