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将军,蓝玉侮辱北元齐王扩廓的女儿,海别公主。
海别宁死不从,开枪射伤蓝玉。”
朱棡话音刚落,原本饮酒庆功,兴高采烈的众将瞬间紧张了起来。
“晋王,你刚刚说什么?”
“本王带人去敬蓝玉将军酒,刚到门口便听见枪响。
询问之下,才得知蓝玉将军意图对海别公主不轨。”
“蓝贼,蓝贼还杀了我额吉!”
海别哭诉道。
听到这一番话,徐达眼神复杂看向朱棡。
他的担心终于得到了应证,朱棡对蓝玉的厌恶压根过不了夜。
只要这事儿禀报给陛下,蓝玉有几条命也不够杀的。
“晋王,随我过来!”
撇下营中诸将,徐达带着朱棡来到后面。
“老三,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就这么心急要想要蓝玉的命?”
“回大将军的话,蓝玉奸杀北元王妃,还意图对海别公主行不轨之事。
本王恰好得知,不敢替蓝玉隐瞒。”
此时的朱棡一脸平静,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更没有阴谋得逞的得意。
可他越是这样,徐达就越是担心。
“老三,你是个聪明人。
徐叔不惜得罪我那老哥哥,也要让你带人冲进扩廓大营,也要你建立战功。
我这是为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侄儿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更应该明白蓝玉在淮西武将中间的威望。
好不容易取得如此战功,正是让淮西武将归心的时候。
可你偏偏在这个时候举报蓝玉,你是想让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吗?”
“大将军,纵使如此,蓝玉奸淫妇女就可以不管不顾?”
朱棡面色一冷,看向徐达沉声说道:
“扩廓的妹妹,可是二哥的妃子。
而蓝玉不仅奸杀扩廓王妃,还意图对他女儿海别行不轨之事。
敢问大将军,若今日没被本王撞见,蓝玉会如何处置海别?”
“可是.....”
“元人虽败,可又没有尽数被诛。
他日我大军回京,元人高举大旗,言说为海别母女报仇,我边民岂不是无辜遭到屠戮?”
朱棡目光灼灼,丝毫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虽然没有提及战死的十人,可若说朱棡的愤怒和那十人没有关系,徐达也不相信。
“我知道你小子嘴皮子利索,我说不过你。
可你想过没有,只要我将蓝玉的事情报给陛下。
陛下会不会处决蓝玉暂且不提。
淮西那些武将可就都以你为敌了!”
“那又如何?”
朱棡眼中杀意愈发浓烈,到现在,他才终于要把心里话说给徐达听。
“淮西武将确实勇猛,可我依旧看不。
这些家伙早已成骄兵悍将,平日里纵容手下行凶,私占百姓田产,违法乱纪之事不胜枚举。
纵使他们臣服于我,我也要好好整治他们。
徐叔,不是我求着他们以我为首。
是我挑选他们,看谁有资格为我效力!”
闻言,徐达心中满是诧异,朱棡这份气魄着实让他震撼。
隐约间,他竟从朱棡身看到了当年陛下的影子。
早年前,李善长在郭子兴之子郭天旭,和陛下之间游移不定的时候。
陛下也没有去求李善长追随自己。
反而李善长来投,陛下还几番考验。
刘伯温等人亦是如此。
当年的陛下虽然广纳贤才,但从未求过一人替他效命。
同样,眼前的朱棡亦是如此,他似乎有绝对信心能让淮西武将臣服。
“那如何处置蓝玉?”
“如实禀告,请父皇圣裁!”
徐达默默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紧张追问:
“那蓝玉....”
“一定要死,而且必须死在我手!”
朱棡说话的同时,眼神中的戾气空前浓郁。
徐达身经百战,朱棡的威风虽吓不到他,但同样让他心惊。
不等他开口调停,朱棡面色恢复如常,随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