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东南西北四个门的门卫都被警告过不准放这种人进来,老李却明知故犯。
虞辞冷白纤细的指轻点键盘,距离周思齐等人来上课的时间将近,她回消息让小肖先注意着,最好拍照留证,然后等她处理。
小肖回复好。
虞辞放下手机去检查前两天的培养皿。
她准备尝试融合小金跟小鹰的DNA,至于成功概率,计算出来只有0.005%。
毕竟这两个根本不是同一物种,失败很正常。
周思齐跟高谷尧进来时她忙着做实验没注意,直到有人试图触碰她整理好的数据,她才漠然开口:“别动。”
许久没出声,女生嗓音低哑得厉害,没什么情绪地两个字,让想找话题聊天的高谷尧动作一僵。
“抱歉。”
到底是谈过二十几任女朋友的人,应付过的尴尬场面比喝过的水还多。
高谷尧道歉后收回手,语气饱含愧疚:“我没有想弄乱的意思,只是看你这边堆放得太多,想帮你整理一下。”
虞辞手稳而不燥的将药水滴进培养皿里,等过几秒钟液体分散,没有其他反应,才放好滴管,侧过眸平静的看向高谷尧,问:“有事么?”
她在实验楼这段时间很少有这么冷着脸的时候。
态度冷漠得仿佛转换了人格。
“我......”高谷尧见状,心底有些犯怵,转念一想对方只不过是个十几岁小女生,又恢复勇气,说:“就是有几个问题不明白,想问一问。”
虞辞边摘手套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淡声道:“什么问题?”
高谷尧人虽混,但脑子确实聪明,懂得把人的价值利用到极限,一连问出好几个只在学术周刊上发表过,却没看懂的问题。
虞辞坐到办公椅里,从书架上找出几本周刊,精准翻到他提到的那几篇。
“坐吧。”她小巧下颌轻抬。
高谷尧从善如流地坐下,就听她拿笔把问题简短摘抄下来,一边解释给他听,语言简洁明了。
听着听着,高谷尧真听了进去。
但虞辞思路偶尔太跳跃,他转不过弯,就没跟上。
想开口提醒,抬眼看见女生认真讲解的样子,心里那点小九九止不住泛滥,根本没注意到她已经停止说话。
笃笃。
敲门声突然响起。
虞辞端起桌面水杯抿一口润喉,“进来。”
周思齐便走进办公室,把打印好的资料放到桌面,同时望向仿佛刚刚回过神在揉眼睛的高谷尧,“你干嘛了?”
高谷尧眉头一抽。
总不能说他在思想开小差,臆想自己导师吧?
“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有点累。”他随便扯了个谎。
周思齐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在他即将反问前点点头,真诚建议:“的确要休息,看你精神萎靡,额头出汗,病得不轻。你刚好像还抖了下?”
被抓个正着的高谷尧:“......”
而周思齐罗列出来的几条症状,通通跟肾虚挂钩。
明显点,纵/欢/过度。
她在怼他私生活混乱。
高谷尧登时来气,想反驳回去,周思齐却没给他机会,赶在他之前叫虞辞,把资料推到对方面前,“虞老师,这周的学习资料。”
比起高谷尧偶尔会脱口而出的全名,周思齐尊师重道多了。
她们有事要谈,内容他又不爱听,找了个借口便开溜。
“上周末他在咖啡厅里跟个新生在一起,”周思齐标记完知识点,忽然聊起某个渣男,“结果晚上就被人抓/奸在床。”
虞辞好奇地支起下巴,“怎么知道的?”
“去捉奸那个是我舍友。”
周思齐实习结束后回校依旧住宿舍,她家里条件貌似不怎么好,平时开支多以节省为重。
“凌晨两点多,哭得稀里哗啦回宿舍,闹到早上,”她手指扒拉自己眼皮,面无表情地吐槽:“看,黑眼圈。”
虞辞定睛细看,果然看到重重一层鸦青色。
周思齐继续:“明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想着自己会是特例,能改变他,做着比白日梦还可怕的幻想。”
“劝过吗?”虞辞问。
提起这茬周思齐更郁闷:“早劝过了,根本没听进去。”
想到舍友崩溃时还给渣男找借口,她就无语凝噎。
恋爱脑真可怕。
虞辞懒洋洋颔首。
话题到这翻篇,周思齐回到外间继续忙。
没多久,她又走进来,说:“好像有学生倒在实验楼门口了,我下去看看?”
实验楼里有两台智能机器人,分别负责一楼监控,和二三楼实验的工作。
刚刚一楼的机器人上来通知她,有学生晕倒在门外。
作为学校特聘的老师,虞辞有责任管理学生。
她摆手让周思齐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