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男人的不快,肉眼可见的生长。
他懒得跟她废话,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手则顺着她的胳膊滑过去,去抠她手里的酒杯。
白枳念下意识偏过头去。
他不依,强硬的扳回着她的推脱,危险的眸,盯住她粉嫩的唇。
今晚的他,比起以往,格外的张狂。
白枳念有些生气。
这算什么?
即使分手了,他也非要她背上一个“第三者”的名声,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吗?
她早该知道的。
就不该来给他通风报信!
这样的男人,死了也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委屈,懊恼,羞耻,无数道情绪在胸膛沸腾。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竟从他怀里挣出来。
动作,有些激烈。
那只酒杯“啪”的落在地上,摔得碎裂。
唐易生唇角滑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懒洋洋地抬头对上她的眼。
蹦跳的玻璃,划破白枳念的脚踝。
然而她却像是感受不到,顾及着身旁人多嘴杂,咬着牙忍住了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然后绕过几个光裸的膝盖,夺门而去。
身后,众人看着晃晃悠悠的门板,瞠目结舌。
有些不敢回头去看唐易生的脸色——沉沉的气压像是乌云,已经从头顶压下来。
这时,风暴中心的男人却是站了起来,丢下句“失陪”后也出去了。
“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难说。唐先生都说了愿赌服输,结果姓白的宁愿罚酒也不愿和他接吻,这不是摆明了打唐先生的脸么。”
“不是你说的让她罚酒?”
“怪我?我他妈知道唐先生这么大气性啊!你们也别狗咬狗,唐先生要是怪罪下来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
洗手间,白枳念掬了两把凉水洒到脸上,好让自己冷静一些。
手腕上,被他攥出来的印子深红未消,看着有些骇人。
她摆弄了下手表,挡住那碍眼的红痕。
指尖,因为寒冷而微微刺痛。关掉水,心中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些。
抬头,却在镜中一角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从镜中剜了他一眼,转头就往另一边走。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有些急促且极富侵略的向她这压过来。
她加快步伐。
然而唐易生手长脚长,几步上去就截住她,顺手推开旁边空包厢的门。
“你放开我!流氓!无赖!”
她挣扎着,一边捶打他的胳膊。
唐易生不理,狠狠踢上包厢的门,然后才放手。
白枳念抬手把散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憋着口气,冲着门就又想走。
他微拧眉,似是觉得烦了,直接把她贯倒在沙发上。
“适可而止。”
他按住她的肩,俯身与她平视。
胸膛,剧烈起伏着,白枳念盯着男人的眼睛。
显而易见他在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可白枳念还是觉得无名火起。
又是这样!
总是显得他多么沉着冷静,而她又是多么无理取闹!
她觉得委屈极了,对着他的脖子就咬上去。
她咬的极重,没一会就有腥味在口中弥漫开。
可她就是不松口,像是咬住了这些时日所有的不满,非要偿还到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