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柏.莫尔斯擦去眼泪，凑过去俯身亲吻弟弟的脸颊。

“我只希望索尔兹伯里能留下来跟我作伴。”芬克.马洛里轻声道。

蒲柏.莫尔斯满怀戒心地看着她，却发现她的视线根本不在他身，她看似在对他说话，实际却心不在焉，仿佛仿若无人。

“我日夜祈祷，”她呆滞地说，“她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在圣堂对着水神祈祷了六次，祈祷赫斯尔会回心转意，让索尔兹伯里留下来陪我。也许是水神实现了我的愿望。只是季星何其无辜。”

蒲柏.莫尔斯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是你的错。”一阵局促地沉默后，他勉强说了一句。

她的视线找到了他，眼神充满怨毒。

“用不着你这不详之人可怜我。”

蒲柏.莫尔斯垂下眼，她正托着季星的一只手，他牵起另一只，握在手中，只觉得羸弱得像只小鸟的骨头。

“再见了。”他说。

当他走到门边时，她开口唤他。

“蒲柏。”她说。

嗯他实在哈喽就应该这么继续走下去，但她没有用他的名字称呼过他。

于是他转过身，发现好她正盯着他的脸，仿佛这辈子第一次见到。

“什么？”蒲柏.莫尔斯问。

“今天躺在这里的应该是你才对。”芬克.马洛里告诉他。

说完她转身朝向季星，痛哭流涕，全身下都随之而猛烈抽搐。

蒲柏.莫尔斯以前没见过她掉下一滴眼泪。

回到楼下广场的路，好漫长。

外面到处都是车马喧嚣，乱成一团。

人们高声呼喝，将货物运车辆，为马匹套缰绳马镫，然后牵进马厩。

空中飘起细雪，每个人都急着早些处理完手边的事务，才好躲进屋中。

哈代.莫尔斯置身漩涡中心，镇定自若地发号雷施令。

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突然成熟了许多，似乎季星.莫尔斯的意外和母亲嗯濒临崩溃逼使他不得不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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