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去跟他怎么说,”惠特.霍勒斯告诉他,“但你首先要给我去乖乖拜见尔约新帕公爵夫妇,我要你在他们面前跪下,说你自己感到非常遗憾,说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要能让他们宽心,你都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最后还要为他们献你最虔诚的祈祷,你听懂了吗?”
马歇尔.卡拉米王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然后转身捂着脸颊,横冲直撞地跑离校场。
惠特.霍勒斯目送他远去。
一团黑影突然笼罩着他,他转过头,发现高大的科尔克拉夫.莫尔正如同陡峭绝壁般阴恻恻地朝他逼近,煤黑色的黑甲宛如灿烂阳光中的污点。
他已经放下了头盔的面罩,面罩的形状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凶狠猎犬,令人触目惊心,不过惠特.霍勒斯认为比起科尔克拉夫.莫尔脸那道足有一尺长的刀疤,这面罩已算美得太多。
“惠特.霍勒斯公子,王储殿下不会轻易忘记您刚才对他的举动的。”科尔克拉夫.莫尔警告他,他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原本的狞笑成了空洞的轰隆。
“他记得最好,哪天要是他忘记了,你这条狗可要好好提醒他,”惠特.霍勒斯环视校场,又问,“你知道我哥哥在哪儿?”
“正和王后共进早餐。”
“嗯,”惠特.霍勒斯道,他半敷衍地朝科尔克拉夫.莫尔点头答谢,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尽全力快步离开,心里可怜今天首位与狗过招的骑士,那家伙正在气头。
客房的早餐室里摆了一桌冰冷而了无生气的餐点,‘阿迪森.霍勒斯爵士’、‘考珀.霍勒斯王后’和公主王子们坐在一起,低声交头接耳。
“瓦伦丁还没起床?”惠特.霍勒斯没等他们招呼,径直在餐桌前坐下。
姐姐用那种自从他出生起便惯有的鄙夷眼神瞟了他一眼:“国王根本没睡。他整晚和莫尔斯大人在一起,难过得心都快碎了。”
“咱们的瓦伦丁国王那颗心倒是挺大的。”‘阿迪森.霍勒斯’慵懒地微笑。
惠特.霍勒斯很清楚哥哥那对凡事都满不在乎的个性,因此不想跟他计较。
自己过去那段惨痛而漫长的童年岁月里,只有阿迪森.霍勒斯对他有过那么一丝感情和尊重,光为这一点,惠特.霍勒斯就不愿跟他计较任何事。
侍者迎前来。
“我要面包,两条小鱼,再配一杯好的黑啤酒。还要几片煎焦的培根。”惠特.霍勒斯告诉他。
仆人鞠了个躬告退之后,惠特.霍勒斯转头面对他的兄姐。
这对兄姐今天都穿深绿色的衣服,正好搭配他们眼瞳的颜色。
红色的卷发呈现出时髦的波浪,金饰在他们的手腕、指间和颈项闪闪发亮,两人看起来真像一对精心雕琢的石像。
惠特.霍勒斯不禁暗村,若是自己也有副康健的身体,不知会是什么样?
这时梭洛.卡拉米王子开口道:“舅舅,你知道季星现在怎么样了?”
“我昨晚经过病房时,”惠特.霍勒斯回答,“他怎个人看起来很糟,蕾切尔.休谟先生认为希望渺茫。”
“我希望季星不要死。”梭洛.卡拉米王子怯生生地说。
嗯他是个可爱的孩子,一点也不像他哥哥。
不过话说回来,’阿迪森.霍勒斯爵士’和惠特.霍勒斯两人除了容貌之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莫尔斯大人哥哥的乳名就叫季星,”’阿迪森.霍勒斯爵士’饶有兴味地说,“后来作为人质被梅格家给献祭了,看来这个名字还真是不吉利。”
“呵呵,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啦。”惠特.霍勒斯道。
此时侍者送来了餐点,他随即斯下一大块黑麦面包。
‘考珀.霍勒斯王后’正满怀戒心地盯着他瞧:“你这话什么意思?”
惠特.霍勒斯不怀好意地朝她笑笑:“没别的意思,只是恭祝梭洛如愿以偿啰。蕾切尔.休谟先生说那孩子会有活下的机会,所以……”
说完他啜了一口啤酒。
罗布.卡拉米公主听了高兴地惊叫出声,梭洛.卡拉米王子也露出腼腆的微笑,然而惠特.霍勒斯注意到的不是他俩的反应。
‘阿迪森.霍勒斯爵士‘和‘考珀.霍勒斯王后‘交换眼神的时间不过一秒,但他可没错过。
接着他姐姐低下头,视线垂到餐桌。
“老天真残忍!这些北边的神,竟让一个年幼的孩子苟延残喘,实在是太狠毒了。”
“蕾切尔.休谟先生具体是怎么说的?”‘阿迪森.霍勒斯爵士‘问。
惠特.霍勒斯咬了口培根,发出松脆的声响。
他若有所思地嚼了一会儿方才开口:“他
认为那孩子要死早死了,不会这样拖了四天毫无动静。”
“舅舅,季星会好起来吗?”罗布.卡拉米公主又问。
她从母亲那里继承了所有的美貌,却没有半点考珀.霍勒斯王后的狠毒性格。
五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4月30日到5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