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翻过树根,滚至戈斯.赫斯特的脚边。
戈斯.赫斯特是一个身形精瘦、长了一脸雀斑,黄绿色双眼的二十岁褐发青年,对任何事物都兴致勃勃。
此刻他咧嘴一笑,扬脚踢开人头。
“混账东西。”蒲柏.莫尔斯并不喜欢这位养子哥哥,今年十六岁的他对观看行刑早已司空见惯。
飞溅进季星双眼的血迹如同中了魔咒般消失在他那双灰棕色眼眸。
本该暖阳高照的蓝天变成一大块的透明屏障,凡是在场的人皆在屏障前看到了足以让他们感到震惊的一幕:
屏障前的人的右腿在不知不觉中脱离自己的躯干。
那些在万年前就已被消灭的伊诺克.亨里埃塔与他的军队又重现天日。
二十人的队伍中最为自责的莫过于刚行刑不久的尔约新帕公爵赫士列特.莫尔斯。
他从未认真想过能够让在格施里长城执行任务四十多年之久的戴维.哈维斯感到恐惧的绝不会是普通的蛮人部族。
赫士列特.莫尔斯想起曾经他在哥德堡的书房内翻看到过一本叫《查哥塔腊编年史》的大型书籍,编撰先生是兹直府的第一位先生伦农·艾略特。
赫士列特.莫尔斯清楚的记得那本书中明确表示当已经过去的昨日呈现在今日,意味着万年前的浩劫即将到来。
其余的人虽不会静下心来阅读这一类书籍,但屏障内显示的一幕幕足以让他们感到恐惧。
这群白毛怪人似乎比万年前不好对付了,剑术高超的科尔.奎勒爵士发现已经变成白毛怪人的腊斯克.特纳爵士像似先知一般可以提前预判对方的招式。
科尔.奎勒爵士可是清晰的记得生前的腊斯克.特纳爵士是个连只会花架子的所谓剑客都能打败的软弱贵公子。
屏幕前的画面渐渐消失,天空的颜色恢复如初。
返回哥德堡的漫漫长路变得愈加寒冷。季星.莫尔斯与大哥哈代.莫尔斯并骑,远远走在队伍前方,他胯下小马气喘吁吁方能跟大哥坐骑的迅捷步伐。
“母亲,自己十八年来第一次看到父亲那张严肃庄重的脸流露出愧疚。”哈代.莫尔斯说。
高大壮硕的他每天都在成长,他承袭了马洛里家族的红棕色头发,白皙的皮肤在几位麦色皮肤的弟兄里显得格外突兀,眼眸是只有正统的莫尔斯家族才有的灰棕色。
“伯父只是犯了一个任何人都会犯的错,”蒲柏.莫尔斯静静地说,“任何一位没看到真相的人都会这么做,大哥,若将来你承袭了爵位也会这么做。”
蒲柏.莫尔斯有一双金色眼眸,据说当年他的母亲克里斯蒂.莫尔斯与梅格家的长子沃拉斯顿.梅格两情相悦。
本该成婚的两人最后因马尔及斯公爵莫里斯.赫斯特的叛乱被召集征讨叛贼。
结局是沃拉斯顿.梅格被莫里斯.赫斯特的长女利科克.赫斯特连同战马一起斩杀。
克里斯蒂.莫尔斯也在庆祝完蒲柏.莫尔斯的百岁宴后辞世长眠。
他与哈代.莫尔斯的年龄相仿,两人的容貌却大相径庭:哈代.莫尔斯的肌肉发达,肤色白皙,强壮而动作迅速;蒲柏.哈代则是体格精瘦,肤色呈成熟的小麦,举止优雅而敏捷。
“他也不是白死,好歹让我们看到了真相。”哈代.莫尔斯你以为然,“比赛谁先到桥边?”
“一言为定。”蒲柏.莫尔斯语毕两脚一夹马肚,纵骑前奔。
哈代.莫尔斯咒骂几句后了追了去,两人沿着路径向前疾驰。
哈代.莫尔斯又笑又叫,蒲柏.莫尔斯则专注凝神。
马蹄在两人身后溅起一片翻飞雪雨。
季星.莫尔斯没有跟去,他的小马没这个能耐。双眼因过度使用而变得酸胀难受,他很清楚自己自从与死囚的双目对视后,四周就出现了二十人一同看到的画面。
没过多久,哈代.莫尔斯的笑声渐远,林间归于寂静。
太过专注的他丝毫没注意后面的队伍已赶自己,直到父亲骑马赶到身边,看到他的双眼语带关切的问:“季星,你还好吗?”
季星.莫尔斯难忍双眼剧痛:“父亲大人,我很好。”
他抬头仰望父亲,父亲穿着健康码毛皮大衣和皮革护甲,骑在俊雄战马如巨人般笼罩着他。“哈代说那个人不算白死,好歹让我们知道了真相。”
“你是怎么想的?”赫士列特.莫尔斯问。
“感到惋惜,但仅限于知道真相之后。”季星.莫尔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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