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城,分为三个层次,最核心的地段是皇城,中间层是内城,然后才是外城和东西两坊。
皇城之中,不仅居住着皇族子弟,还包括整个大隋中枢,
三省六部,九大府卫衙门,皆在此办公,而张损之所在的武侯府卫衙门,也在其中。
门阀世族,达官贵人,大多居住在内城,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官员宅府,多建于内城,方便中枢运转。
黎民百姓,士工农商,东都底层人物,则大都居住在外城。
特别是东西两坊,乃是商业贸易集中之地,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
此刻,皇城西,武侯府卫衙门外,浩浩荡荡来了几十辆马车,随行数百人。
“圣,咱们到武侯府卫衙门了。”马车外,一位清瘦的老太监低声道。
车帘掀动,露出了杨广那双鹰视狼顾般的眼眸,闪闪生辉。
“白枸,咱们不是去张损之家中么?来府卫衙门做什么?”杨广皱了皱眉,问道。
被杨广唤作白枸的这名老太监,眯了眯眼,笑道:“圣,据侍卫回报,张损之的家,就在府卫衙门附近。”
话音未落,宇文化及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起来。
“好狗胆!区区一个中郎将,竟然也敢在皇城内安家,此人目无尊卑!胆大包天!”
四周随行的官员们纷纷点头,在心中暗叹,张损之这厮死定了!
要知道,只有皇族子弟,亦或是位列三公的当朝大员,得到朝廷的加封,才可在皇城内置办宅院,这是古礼,下尊卑不可废。
多少门阀世族,达官贵人,都居住在内城,他区区一个五品官儿,竟然敢在皇城中居住,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光凭这一条,就能定他的罪!
不仅宇文化及面露喜色,就连独孤峰也是春风含笑。
“圣,咱们不必进去了吧!那张损之,才当了一个月的中郎将,就有本钱在皇城中买宅子,此人既蠢又贪,死有余辜。”
“此人出身寒门,难怪不懂礼数,竟然做出这等事情,实着有些可笑!”李渊也笑着说道。
他的语气表面最温和,其实却是在讽刺杨广用人不当,句句不离寒门,暗贬科举制度。
“那张损之人在何处?”杨广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沉声问道。
老太监白枸回答道:“老奴打听过了,他今天不当值,应该在家中休息。”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去看看吧!朕想知道,朕的这位中郎将,才任一个月,能在皇城买下什么样的宅子!”
“遵旨!”老太监白枸翻身下马,替杨广放下马车小梯,然后扶着圣走了出来。
众官纷纷下车落马,跟在杨广身后。
“带路!”杨广低喝道。
一行数百人,缓缓前行,过府卫衙门而不入,却是绕到了后巷。
走出巷子,只见到不远处,有一栋高门大院,门庭高耸,威猛雄壮。
院墙连绵,竟然一眼看不到头,可见这间宅院占地之广,只怕有百亩。
就算是在皇城之中,这栋豪气的宅院,论排面,也绝对能排得号,
一般的皇亲国戚,还真没有这么大栋的宅子。
“呵!不愧是朕的府卫中郎将啊!这么大栋的宅院,在皇城之内,只怕没有个千万两白银,也拿不下来吧!”杨广怒极反笑道。
“莫非,这张损之本身就是巨富出身?不然哪有银子买这样的宅子?
他那科举应试的头名,会不会也是买的?”宇文化及唯恐天下不乱,笑着说道。
不过这一回,李渊倒是没吭声,反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虽然没见过那位中郎将张损之,但是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皇城里兴建这么大栋的宅院,这可不是光有银子就能解决的。
只有独孤峰苦着脸,嘴唇哆嗦了两下,忍不住说道:“白总管,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此地所在,好像是我独孤阀的后墙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再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这条胡同,可不正是独孤阀的豪门大院么?
只不过,官员们到独孤阀府中走动,一向都是走的正门,很少有人会来这后院墙外。
白总管脸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摇头道:“没错!张损之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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