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陶恒还是错估了自家三位大臣的怨气浓厚程度。
碗中的油花被它聚拢又拨散不知道多少次了,都快真就盯出花来,唠叨依旧未停。
两个时辰啊,四个小时,上百个换汤不换药的故事只听的陶恒发愣,瞳孔扩散,
若非不雅的动作很有可能再度招来新一轮说教,他早就支撑不住一头栽到餐桌上睡去,
陶恒也想这样,可章鱼肉的效果人尽皆知,若是昏睡绝对会被认为在故意躲避,那样事情就更不妙了。
对现在的陶恒而言,度秒如年不外如是。
等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清晨醒来,却看到午后的阳光,陶恒顿时有些泪流满面的冲动,
可看到不远处站岗的侍卫后,立马又恢复到淡定的状态,林叔说得对,领主就该有领主的样子,要让自己的领民对自己永远保持信心。
此刻的陶恒恍若新生。
沿着小路慢慢踱步,在无数尊称中走到虫房,
还未等进入,一个大家伙就直接扑到怀中,巨大的力道连陶恒都忍不住后退几步才稳稳接住这个大家伙,
接着湿热的感觉频频在脸上扫过,陶恒不得不再次后退几步避开舌头,不甘示弱般伸手揉向那肉嘟嘟的大脸,浓密的毛发带来极佳的手感,扑来的正是护卫犬小黑。
“小黑,你长这么大了!看来不久就要改名为大黑!”
通体黑色不带一丝杂色的身躯已差不多有两米大,粗壮的尾巴因为陶恒的到来也一直兴奋不已的摇晃着,肉脸也是憨态可掬,
此时正半蹲着与许久不见的陶恒玩耍,不时想要用舌头舔舔陶恒,看上去极为人畜无害,
但知道小黑品种的人都不会轻易接近它,在那憨厚的外表下却是隐藏着极为惊人的爆发力和攻击力,只是被隐藏的很好而已。
拍拍比手掌还大几圈的耳朵,陶恒看着小黑庞大的身躯突发奇想,一个跳跃就骑了上去,骑马很多次,但骑狗还从来尝试过,这次必须要试试。
以小黑如今的力量轻轻松松的就托起陶恒,良好的进食让它的毛发变得浓密又柔亮,坐上去意外的感觉到很不错,陶恒兴致大增,“走,我们进去看看!”
嗯,平衡性也很好,没有感觉到什么颠簸,或许是小黑刻意控制了走路力道的原因,
它的智商可是很高的,最起码的察言观色在还未张开时就已经会了,说到底还是氪金氪得好,只要舍得砸钱进去,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奇效,只是多少的原因。
将三个玉盒一一打开,三只宛如玉石的小家伙躺在盒中呼呼大睡,其中一只相较于另外两只更是胖了一圈,
陶恒初时不解,但看到盒中仅剩下少许的玉粉顿时明了了真相,有着虫草的隔空投送还不满意,连当床的玉粉都给吃了,说你贪吃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伸出手指在花生虫的粉色躯体上轻轻一弹,一道晶莹剔透的肉浪顿时泛起,看上去如同果冻一般,而当事虫依旧呼呼大睡,完全没在意。
陶恒见状心中好笑,在见识过深渊那种绝望的环境后,还是要靠这些小家伙才能清扫心灵,被治愈了呀。
通过契约轻轻唤醒三个灵植虫,却是通体黄色的小麦虫率先醒了过来,
眨眨迷茫的眼睛,在伸懒腰时第一时间就看见连带笑意的陶恒,直接精神起来,从契约中传来喜悦的情绪,接着快速从玉盒中爬出,顺着陶恒的手直直往上爬去,直至爬到肩头方才停止。
陶恒对此也有些习惯,小麦虫的性子有些要强,每次与它逗玩之时,它都喜欢爬到较高的地方傲视,若非头发不好爬,恐怕此刻它早已在头顶了。
而这时牡丹虫才姗姗醒来,先是打几个哈欠才睁开咪蒙的双眼,看也不看就顺着契约的感应慢慢挪动着淡红色的身体爬到陶恒的手中,被他和小麦虫放到一起。
这时它才软糯糯的与陶恒打了个招呼。
牡丹虫的性格与小麦虫相比更偏向于女生一些,和它们的本体的特性能一一对上。
但花生虫依旧在呼呼大睡,贪吃又贪睡的胖虫。
陶恒无奈,索性不把它叫醒,直接把它连玉盒一起带上,等到了牡丹园中,它自然会醒。
而自己还有一颗从黄沙小世界中获得的灵植种子需要种下去,刚好一同走一趟。
转头叫上小黑一起跟上,这次陶恒不打算骑了,去往牡丹园的路上能遇见诸多侍卫和下人,若是让他们看到自家领主居然在骑狗,那就太不像话了,要保持贵族的优雅。
带着灵植虫大摇大摆的行走,很快就引来了一队侍卫的默默跟随,陶恒也懒得管,任由他们跟着,安全感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缺少的。
但一行人却是中途拐去马厩,却是陶恒想到,既然都去了牡丹园,也不能把风墨拉下不是?于是就自然而然的换了条去马厩的路。
某种马此时正站在马厩中,与旁边已经显怀的枣红马头靠在一起轻轻厮磨,增进着感情,
与此同时,有数条同样显怀的母马也在百无聊赖的站在旁边,这让刚进去的陶恒顿时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风墨看样子还有的忙,恐怕没有时间和自己一起。
可风墨却是第一时间看到陶恒的到来,继续低头轻轻拱了一下枣红马示意后,撒丫子就化为一阵风般跑到陶恒面前,叫了几声与他打招呼。
陶恒眨眨眼,不知为何,他竟然从风墨的奔跑中看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咋了这是?后宫多了就烦了?
硕大的马头在此时已是靠近陶恒,大大的鼻子忽地不断的在他身上闻着,最终定格在脸上,眼睛中透露出几分不可置信。
接着发出几声怪叫,一截舌头突然伸出就要舔上陶恒的脸庞,被直接制止住。
不是,有舔狗就行了,舔马就不必有了!
可风墨怎么可能放弃,在它眼里,明明是自己的主人,却沾染上其它动物的气息,孰可忍马不可忍!
最终陶恒只能面无表情的再被舔了一遍。
能咋办?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