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怎么也想不到，挑战他的竟然是如此温婉、满身文学气息的师姐。

当然，美女如今太过多见。即使惊艳如她宋灵玖，倒也没对沈司造成什么实质上的精神震撼。

何况他的精神如今还在和灵力疯狂拉扯，根本就懒得震撼。

只是沈司最终没忍住，还是吐槽了一下这个像是在报数一样的名字。何况，“灵玖”可不止和“零九”谐音，家里取名都不辟邪吗？

虽然这些不可能说出口。

“师姐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接受挑战的话，你是不会接受其他形式交换的？”

沈司问。

虽然下意识这么问，他倒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源交换。

不如说挑战这种交换形式，对如今的他来说实在是合适到不得了。

“可是宋师姐，到底是为什么啊？”

虽然自己的脑回路现在有点堵，但为什么宋灵玖也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

普通人的话，会想到用挑战代替交换吗？

“那当然是因为，我对你很有兴趣了。”宋灵玖嘴角微翘，双手交叠在一起，像是个华夏版的蒙娜丽莎，“沈师弟很有意思，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

喂，师姐，你怕不是玩过什么奇奇怪怪的恋爱养成游戏。

这种形式的语气，应该不会出现在正常的生活里吧。

“那，实话呢？”

宋灵玖闻言轻轻吐了一口气，眼神一变。

“啊，实话是我恨上你了。”

有说法，恨一个人是爱上他的前兆。但展现出像刀一样的目光，就不该是什么爱的问题了。

这换成的一脸阴沉，就好像沈司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然后开始讲起了故事。

“我按理说应该算是散修，”宋灵玖说到，“毕竟其实小说家道统的，都算散修。”

“我们一直以来研究的，就是如何通过凡人的意念，帮助自己精进仙道。”

“为了获得这些，我们尝试过各种职业，试着获取过各种凡人的情绪。”

“他们的快乐、愤怒、烦恼等情绪；他们的认真、执着、懈怠等性格；乃至他们情欲、食欲之类的各种欲望。”

“但是可能因为不得其法，所以利用起来总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小说家的路，确实没有其他道统好走。

他们需要凡人的支持，但如何获得凡人的情绪？其中哪些有用？该怎么用？

这都是小说家需要考虑的问题。

战国时，修真之路重启，各大道统重现。

那时的小说家，是采集民间传说议论，借以考察民情风俗。借民俗传统寄宿的情感，在诸子百家中虽然不算突出，却也独居一隅。

可惜好处总是先到先得。

先辈们讲民俗传说这条路走尽之后，后人就再难以通过这条路重现辉煌。

于是，在唐初出现了真正的“小说”。

志怪逸闻成为小说家的新出路。

但还是会用尽。

明代出现了近代体的小说，借助识字人数的增加，将够“俗”的小说冲进了千家万户。

而至今，新型网文的突然兴起，又给了小说家一条新路。

只是这条新路还未探清，从中获得的内容，可以用到哪些尚未可知。

“其实这些很正常，”宋灵玖继续说着，“我一直以来的研究，就是试图把人们寄宿在小说上的情绪意志，转化成对我们有用的晋升机会。”

“可我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你却从另一个方向把我的‘眉目’变成了现实！”

她开始咬牙切齿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