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酒厂的建设多关心一下。”

海道点头：“我回家后，每天去看一遍。”

“还有一个事。”

海道：“什么事？”

“国家在海寨的后山腰，建了一个环山的疗养院。是属高级别的疗养院。计划修一条高速公路直通海寨。”

“那是好事啊！再回家就不用走土路了。”

曹阳：“省里有人提出，将海寨的现有老房屋拆掉，重建一个新农村居住地。就是凑在一齐。腾出空地来，做其他的项目。”

海道一口否认：“不行！”

“为什么啊？”

海道解释道：“我们海寨每建新房，都是放到了山坳那边。”

“为什么？”

海道拿出一张纸，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图形。

“你看这象什么？”

曹阳看了半天，没有看出来是什么。

“这是一条三曲的龙型。我们村的房子，建成后的形状，就是这个形状。祖上建房子时，定下了图纸，用石头刻留下了。两百多年了，后代增丁了，要建新屋时，就必须在这图纸上去寻位置。一般都是在山坳那边。”

曹阳看明白了，现在的海寨，所建的房屋，已经占全了龙身，就剩下龙尾没有建房。

而山坳就是龙尾。

海道说：“祖传有话，如果现有的房屋没有压住龙身，大凉山会发生地动山摇的危险。海寨就会不复存在。”

曹阳不相信：“说的很厉害……”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曹阳的话。

原来是海道的手机在响。

打电话来的是海道的母亲。

“妈，有事吗？”

王菊问：“道儿，你什么时候带菲儿回家？”

海道说：“过两天吧。”

“过什么两天？就定在明天吧。”

海道奇怪：“为什么这么急？”

“明天晚上，是长龙翻身之日，村长说，让你带菲儿回来，我们村要办长龙宴。欢迎菲儿成为海寨的一员。”

“长龙宴！我有几年都没有再见过。好，我们明天上午回来。”

海道放下电话，还是一副激动的样子。

曹阳也看到了海道的激动：“什么是长龙宴。”

海道解释：“我们村的房屋组成了一条长龙，大凉山的山水养育了长龙，而我们住在龙身上，也沾了大凉山的好处。所以，每年，海寨就会办一次聚会，感谢大凉山水，感谢长龙。”

“那就是吃宴席？”曹阳问。

“是长龙宴！每家都要拿出两张长龙桌，这是定做的，大小高低一样。村里也要拿出两百多张长龙桌。就这样，长龙桌顺着现在的海寨的东头第一家开始，一直沿着向西摆。必须经过每家的门口，意思就是所有的家庭都在份内。”

曹阳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那用桌子摆成的“长龙”。

“全村的人，不分老幼，全都上桌。就是吃奶的小孩也被抱去。一般的情况是，大家坐在自己的家门外的桌子上。一张桌上只坐两个人，面对面。每张桌上，摆有六个菜。”

“两个人吃六个菜，足够。”曹阳说。

海道继续说：“长龙宴开始，龙头率领祭祀人员祭拜天地，祝愿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龙头的人选必须是家里儿女双全，无偷盗行为，不吵架打架，无重婚行为的村里德高望重的男子主持。”

曹阳问：“这多的菜，五百多桌，啥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