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窦宽虽然深得窦老太后的喜欢,却是没有什么能力,更是有些荒淫无度,年纪轻轻便是没有任何的进取之心,满脑子想的窦氏饮酒作乐之事。
而窦婴的手下胡傲水虽然能力很强,处理这样的小事更是得心应手,完全不在话下,可是在接到命令之后,窦宽便直接将胡傲水打发走了。
所以等到窦宽饮酒大醉,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勐然想起来窦婴交代给他的事情。
时间这般紧张,他也之寻觅到了赵惠生和古懦两人。
只是这两人虽然素来就是做这般事情,是为老手,可在常虞的面前实在是有些太不够看了。
便是以常虞的耳力,就算是对面的尚府发生什么异动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就更别说是自家府院墙壁之上攀上来一个人了。
所以常虞在摸到了两人身后,第一时间也是没有去打草惊蛇,而是听到两人说到“相国”两个字,确定此事与窦婴脱不了关系之后,这才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们已经浪费了我很多的时间。”
“三息之内,若是不将此事的原委全盘道出,我就只能怪你们命薄了。”
说完,常虞便是长袖一挥,赵惠生和古懦两人见到常虞对着自己这边勐然一挥手,吓得立时便是闪身躲避。
“嗖!”
一瞬之后,两人的心便是咯噔一下。
只不过在声响停止之后,两人发现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循着声音望过去,两人直接是愣在了原地。
自己身后的墙壁之中,一把匕首深深地陷入其内。
这如果刚才不是朝着他们身后,而是对准了他们的要害之处......
两人根本就不敢往下去想,胆小一些的古懦此时都有些吓尿了,立时便是转头对一旁的赵惠生说:
“惠生,咱俩只不过是奉命过来探听一下东方府上的消息,最多也就是去查探一下东方朔有没有异动,根本犯不着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啊。”
“呜呜呜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的大胖小子,家里妻妾成群,都等着我一人回去养活他们,我要是死在这里,他们可怎么办啊......”
听到身旁的古懦已经是被常虞吓破了胆,赵惠生心里更是怒骂这个家伙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
“好了,我们还没死呢,你是在哭丧吗?”
说完,赵惠生甚至是向前走了一步,而后看向常虞,言道:
“派我们来的是窦府的窦宽。”
听到这个名字,常虞便是在脑中回想了一下,而后在大脑之中几经搜寻,也是没有想起来一个名叫窦宽的人。
这倒也不怪常虞。
他回到京都的时间原本就不长,至于对京都之中的人,他也只知道哪些地位极其尊崇的权贵,比如窦婴,田蚡这种。
不过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仅仅是从姓氏之上常虞也是联想到了些什么。
“窦宽和窦婴是什么关系?”
在这京都之中,只要是姓窦的,那多少都和窦氏一族有着或浅或深的关系,常虞能够如此之快的将窦宽与窦婴联想在一起,赵惠生也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窦宽是窦婴的侄子。”
在这个时候,赵惠生也是没有任何再隐瞒的意思,当下便是道出了实情。
“然后呢?”
确定了两人的关系之后,常虞便是点了点头,而后让他继续说下去。
赵惠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便是继续说道:
“窦宽只是告诉我们,让我们这几日在东方府外蹲伏,注意府上有没有什么异动,有没有什么外来之人进府加过东方朔。”
“就这些?”
见赵惠生已经像是说完了的样子,常虞便又多问了一句。
“就是这些,先生,我可没有丝毫的隐瞒。”
“没错没错,窦宽就交代给了我们两人这些。”
一旁的古懦见到常虞的脸色有所缓和,当下便是随声附和道。
“先生,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我已经是将此事的原委尽数说出了,绝无隐瞒。”
“不急,口说无凭,你们得手自笔录,而后亲手画押才行。”
说完,常虞便是掏出了两个竹简,而后从房檐之上一跃而下,将两个竹简丢给了面前的赵惠生和古懦两人。
看到常虞逃出这竹简,赵惠生脸上的神色终于是控制不住了,当下便是皱起了眉头。
常虞实在是太过老辣了,他根本就没有留给这两人任何存以侥幸的机会,直接是封死了他们的退路。
签字画押,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人的生死可就是完全掌握在了常虞的手上。
窦婴有什么能量京都之内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人不清楚,常虞只要将他们今夜泄露消息一事宣扬出去,被窦婴得知,那么两人基本上就会被窦婴暗自处理掉了。
签字,可能会死,但不签字,那这会儿肯定得死。
深思熟虑之下,赵惠生按着面前一脸平静之色的常虞,一咬牙便是在竹简之上签字画押。
待到两人做完这一切之后,常虞便是笑着将竹简收了起来,而后看向两人说道:
“我相信若是窦宽或者窦婴问起来今夜之事,你们是知道该怎么回答的。”
“我明白。”
听到常虞的话,赵惠生便点了点头。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会将今夜被常虞抓到的事情告知于窦宽亦或者说是窦婴,那完全是自寻死路的存在。
他们俩人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常虞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