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不是说让你卖的贵些吗?”
“咱不听你爹的,那不成投鸡倒扒了吗。”
妇女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反倒让安逸更加怀疑,这戏总感觉有点过了。
安逸没有接过车票,让妇女举着看了看车票的内容。妇女大大方方举起车票,一脸淡定的样子让安逸一度以为这票没什么问题,但妇女从头到尾的话术都让他感觉十分不对劲。
如果真的像妇女说的那样,买了去首都的票临时有事想卖出,应该不会问二人是否去魔都和沈洋,这问法倒像是这三个目的地哪个都有票。
是票贩子倒也无所谓,但真车票原价卖出根本无利可图,妇女拿的车票必然有问题。安逸也好奇这年代车票是怎么造假的,便多角度认真查看起来。
看了半天,安逸虽然感觉不对劲,但还真没找出什么裁剪黏贴的痕迹。
把妇女看的都不耐烦了:
“小伙子,你到底买不买?这票再看也看不出花来。”
“快了快了,大姐你再稍等我一下。”
安逸真的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大姐了,难道这票就是真票?
死马当活马医,安逸最后掏出自己来时的车票对比着看了一遍,终于找到了造假之处。
“大姐,你这假票也做的太简单了吧,把13号的车票描成18号,也就能糊弄糊弄没买过车票的人。正常打印出来的8是上小下大,你这个8是上下一般大小,一看就是描出来的。”
妇女翻了个大白眼:没戴过笼头的驴——嘴真硬。
卫民立刻凑上去看,妇女收起票要走,卫民不干非要抓住人家妇女。
妇女带着孩子卖假票是为了让买家降低警惕,这种组织一般都是团伙作案。妇女心虚跑了还好,万一把她惹急了谁知道能叫出多少人。一个明面上被推来卖票的妇女,身后必有一群造假票的同伙。
这时候各地来羊城讨生活的外地人多,按照地域形成了很多不同的帮派,团结起来干一些抢劫、收保护费的勾当。
就算妇女身后没人,她随便编个耍流氓欺负孤儿寡母的理由也够让二人喝一壶,这时候路人还是很有正义感的。安逸捧着冷饮机,也不想多生事端,冲妇女道:
“大姐,你给我们找两张真票吧,我们按照售价的二倍给你。”
“真的?”
得到安逸的点头,卫民放开了妇女的手臂。妇女一下把假票揣进兜里:
“行,你们说话算话啊,我这就取。”
妇女拉着孩子小跑起来,不放心的回头:
“可不行糊弄你大姐啊。”
卫民对这些偷骗抢拐的一万个厌恶,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你可快去吧。”
安逸和卫民买不到票,左右也没其他事,入乡随俗的把小行李垫在屁股底下,在原地坐了二十分钟多分钟。
妇女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在远处看到二人等在原地松了口气。
“给。”
安逸这次接过了票细细看了一遍,没有问题。大姐很有良心,是今天的票,不仅是坐票还是连座的。
痛快的付了钱,二人蹲在在外面等车。候车室里地上全是坐着的人和行李,不好下脚。
火车上人特别多,安逸仗着身强力壮独身先挤上车。挤到座位后从窗口把行李接过,先占个行李位,这样卫民没行李也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