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不给?”
靓仔的哭嚎声传遍整个车厢:
“我给我给我给,呜呜呜,我包里有一千,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揪着靓仔砸窗的劫匪却没有轻易的放过他,示意两个同伙把靓仔扶住,照着靓仔肚子打沙包一样的来了十几拳:
“还哪里有?”
靓仔已经被打的不能独自站立,吊在左右两个劫匪手上:
“鞋底,鞋底还有一千。”
两个扶着靓仔的劫匪松开手,任他躺倒在地。三匪合力将靓仔的两只回利鞋全部脱下,衣兜和裤兜全部摸了一遍,又翻出了一千。
解决了靓仔,其中一位劫匪又把目光转向安逸,刚要有所动作,就被另一位劫匪拦了下来。悄声道:
“这个好像是当兵的,刚才我们揍人的时候他就在那忍着没出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得的也够多了,不差他那几块钱。”
劫匪点点头,目光转向其他乘客。目之所及,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有了杀鸡儆猴的例子,剩余的乘客无一不战战兢兢,十分顺从的交上钱财。穿着富贵的还会特意多拿一点,以防挨揍。
要完一圈,劫匪鱼贯而出,刚刚落针可闻的车厢内瞬时嗡嗡一片。
安逸示意卫民去叫乘务员,自己蹲下查看靓仔的伤口。
靓仔满脸鲜血,头被打破,目测鼻梁好像也被打断了。安逸也没有什么好的救治办法,只能捂住靓仔头上的伤口。
不多时,卫民带着乘务员和乘警返回,乘警们把蜷缩在地上的靓仔抬走。乘务员拿着扫地的扫帚把桌上和座位上的碎玻璃扫走,十分不讲究,和后世用拖布擦镜子的清洁方式如出一辙。
卫民凑到安逸身前拍了拍胸脯,给了安逸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吓死我了。”
安逸也拍了下胸膛,表示自己意会:
“嗯,有惊无险。”
大叔终于能坐回自己的座位,用鞋尖踢走着地上没扫干净的碎玻璃,向安逸道:
“小同志,你是当兵的?”
安逸摇头否认。
“我就说你看着不像嘛,不过刚才那些劫匪把你当成当兵的了。估计是因为你坐的板正又穿的一身绿,还把上衣塞进裤腰里,板起脸来确实有咱们当兵的小伙那种正气。”
安逸恍然,还以为劫匪们是被自己的凶相镇住了呢,没想到是借了兵哥哥的光。不过大叔这耳朵倒是厉害,隔了好几步还能听见两个劫匪的悄悄话。
大约是经历了前面的风波,后面的旅途补偿性的平静,连小偷小摸都没有见着,安逸和卫民顺利抵达羊城。
羊城的火车站比首都还要热闹,人来人往。卫民没来过羊城,安逸也对这个时候的羊城不熟,二人两眼一抹黑,出站后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