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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宴，延平王亲自带着李柘一行，一览郑军军威。

铁人卫果真是精锐，经过南京一战，人数虽然剩余不多，但精良的装备，娴熟的战绩，结阵突击的煞气，极大地震撼了李柘一行。

“不愧为当世精锐！”

李柘满口赞叹着，更为南京之战从稳操胜券到一败涂地感到惋惜，情报中半数铁人卫在乱军中，未能真正发挥出威力，便被忽如其来的乱军裹挟了，最终虽经奋战，难以挽回大势。

“若是自己手下有这么一支全甲精锐，打广州会更加容易。”

李柘心里羡慕士兵的精锐，却不愿意再照着铁人卫的装备来个照猫画虎，先不说费多少铁、多少人力物力，就说新式火枪排枪之下，纵然是铁人卫，也难以靠近30步内。

不过这些百战精锐，真是令人垂涎。

延平王听到李柘等人的连连赞叹，虽然谦虚了几下，但是频繁抚须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内心的喜悦。

马信等站立四周，对铁人卫的威势，也是赞不绝口。

郑军水师的战舰大多是明式的大型福船，仅船头和船尾各有一门火炮，数量倒是极多，两百余条，海战演兵，摆的战术基本上沿袭了传统特点，距离远的时候，船头炮击，根据水流、风向、变换位置，分别开炮，离得近了，便是跳帮战。

凶狠精悍的郑军水师，嘴里咬着刀背，从勾连两船的粗大绳索上爬过，跳进敌船厮杀，即使在千里镜里看到，也是震撼不已。

“郑军真是大气，跳帮作战，损失的人手，可不止一个两个。”

李柘心里琢磨，还是得要多点水师教习。平南军的水师虽然有船有人，但因为船少，人少，海战经验不足，李柘专门嘱咐过“除非必要，不要跳帮作战”，尽量用远程武器、炮火击溃敌舰。

这也是潮州一战，水师奋勇，却没有很多船只缴获的原因。即使如此，那一战，水师依旧伤亡惨重。

“辅明，如何？”

延平王放下千里镜，转过头，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自愧不如，殿下水师仿佛海上蛟龙，相比之下，平南军的水师，仿佛婴儿一般，脆弱无力，还需殿下多多扶持。”

“好说，好说。”

“谢过殿下。柘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辅明客气了，直说便是。”

李柘指了一下远方的郑军战舰，带着些许疑惑的口气，缓声说道：

“我在濠镜，曾见到佛朗机人的武装商船，小的也在船只两侧有七八门炮，大的战舰，上下两层，火炮接近30门。殿下水师，与西夷接战多年，不知是否有船只缴获？此次未见，有些遗憾。”

延平王沉默了一下，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

“西式战舰自然有不少缴获，水师也还有留存，不过如今少了，不能单组舰队，战术也不通用，演兵便没有安排。辅明有兴趣？这西式战船，炮火虽猛，消耗也大啊，一旦沉没海上，十数万两银子就没了。”

“昔日郑家强盛，麾下也有一支纯西式舰队。十数年下来，如今山河飘零，捉襟见肘，难以恢复往日盛况了。好用是好用，太贵了。打海战，关键还是得看将士们。若像西夷，动辄白旗请降，多好的战舰，也白瞎了。”

李柘深表赞同，人是决定装备效力的嘛，有好的装备，更要有好的战士。平南军水师初建，自然要一步到位，砸锅卖铁，也得到位。否则，等到风云突变，连个清军水师都打不过，那才是白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