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柘字营刚扩充到一协,便要分成两部,还要南下去遥远的广东,难以接受很正常。
何况,达州刚刚有了人气,要真是一个月后李柘走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兴许,在有些将领、军兵眼里,李柘就是个呆不住的将军吧,非要折腾。
可是李柘有什么办法?
不折腾,等死吗?
如果永历陛下退入缅甸的消息传来,四川各部明军没了招牌和指望,丧失信心,就像历史上那样降清,那李柘这一番折腾干嘛啊,攻破重庆、保宁,扭转战局,图啥?
猪队友是带不动,可还有能带动的啊?
为何不另辟蹊径?
可惜,这些话,李柘都不能明说,只能靠着自己在柘字营的声望,连下重庆、保宁的名望,来吸引众人跟随。
一个新兵占八成的柘字营,说军魂太早了些。
即使只是原先亲卫营的老兵跟着自己走,自己也只能理解。
故土难离,故土难离嘛。
李柘在书房回顾了几遍大堂讲话,心里突然有些慌,万一平南军组不成阵势,怕是要鸡飞蛋打。
第一个叫过来来的,是李勋。
作为一直以来的臂膀、兄弟,李勋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深知在川不易。
“将军,南下自然是好。只是有一点,将军所得消息,都是从保宁督府衙门的军报而来,若是我军行到半路,有了变化,怕是会进退失据。”
李柘自然知道历史是这么告诉他的,大的情况不会变,但却没法说,只能从大势上劝解:
“只要湖广清军东去了,就证明国姓爷有了动作,届时南下,如若不成,再寻路返回便是。我的意思,水路最好,进退比陆路方便,沿海基本都是国姓爷地盘,可保安全。”
“将军,我等如何联络国姓爷?如何取信?如何能借到船只?水路南下,也是一难啊。沿途基本不在大明控制区域。”
“这个我也想过了,剑州收编民夫以来,并没有强令蓄发,为的就是东去、南下时,能混的过去。”
“至于国姓爷那边,还有张煌言部,我军有文督师命令,联络当无虞。若能进一步帮助攻城,打上几场,船自然就好借了。即使不成,张煌言舟山水师,也可以试试。若都不成,就只能买了。”
“广东呢?即使尚可喜还在文村,广州也还有满八旗,说什么也比我军军力强盛。即使勉强攻下了广州,尚可喜大军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水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
李勋直愣愣看着李柘,试图寻找答案,良久才拱手应命:
“既如此,愿随将军赌一把!闯出个朗朗乾坤!”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