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认为李柘这人是个反骨仔,但是攻下保宁这一举措,太过惊喜,太过振奋人心了,心头的抑郁不翼而飞。
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要知道,重庆激战半月,师老兵疲,谭弘曾经一度有想过继续投降,可还没等拿定主意,保宁大捷消息赶到,这下稳了!
曾经的动摇,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体纯转头问谭文:
“涪陵侯,听说打下保宁、剑州、苍溪、剑阁的李柘,曾是仁寿侯麾下?重庆破城,也有功劳?”
谭文没太在意,笑呵呵地回复:
“此事属实,李柘此人,有勇有谋,只是没想到,能有这么大惊喜。李国英难受了哦!”
刘体纯装作无意,接着来了一句:
“如此良将,重庆大功,才升了一级?涪陵侯若无意,让于我可好?”
谭文心里一动,内心苦笑,若非李柘杀了谭诣,对谭家有这档子症结在,就凭李柘20岁就能当亲卫营营将,为他争取个伯爵封号都是可以。
只是,无论过去他和仁寿侯多么亲密,仁寿侯多么信任,投清污点导致了反水裂痕,如今再立大功,恐怕是回不来了。
可是,让给刘体纯?这顺贼做梦呢?
“皖国公说笑了,李柘虽是参将,如今却是自领一营,唤作柘字营。文督师也是托付外围联络、窥探保宁之权,只是没想到,区区百人西行,竟能立下如此大功!国公想要招揽,怕是难了!”
说罢,谭文清了清嗓子,对在场众人说道:
“我意向陛下保举,保宁参将李柘为伯,诸位意下如何?”
刘体纯皱皱眉头:
“攻占保宁,如今说是惊天之功也不为过,李国英部眼看着就要进退失据,覆亡在即。此等形势,实有挽救四川局面之功。一个伯爷,低了!”
谭弘心里不爽,心知刘体纯就是个纯粹搅局的,他未必有多看重李柘,只是愿意抬高身份,自己得不到,也不让谭家继续羁绊罢了。
强撑着病体,谭弘艰难回复:“若是皖国公有异议,自行保举便是。文督师就在江北关大营,得到捷报,比我们还早呢!”
牟胜看看几人,内心为李柘欢喜,眼看着明明是大捷好事,堂内却隐隐有一股争斗的火气,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旁人也不知他是赞同保举伯爷,还是侯爷。
………………
江北关大营,文安之督师驻军在此,协防重庆水路战事。
保宁捷报来的实在是及时,也是惊喜。
因为重庆被李国英部围困,李柘派来的信使趁夜行船,快到重庆城外五十里时,下船骑马顺着北路走,艰难跋涉之后,好不容易才到了江北关,直接见到了文督师。
文安之仔细看了捷报,这才通报全军,并重庆城。
捷报里,李柘详细禀报了从重庆出发后,与清军前锋遭遇马战,成都借兵,遣人建昌报捷,冒充信使诈剑阁,冒充钦差连下剑州、苍溪、保宁一事,保宁血战柘字营死伤惨重。
皇帝陛下欲从昆明转移建昌一事,也有重点说明。
李柘请求就地补充,并附上了有功将士名单,请求升赏。
随着捷报还有一封信,信中详细说明了和成都诸位总兵的协议:攻占保宁后,柘字营优先补充,其余不问。却也提到截至攻占保宁,成都援军才到剑州一事,请文安之派员前去协调,选派官员前往保宁等。
除此之外,李柘声泪俱下,痛陈损失,隐隐透出想占据达州等地作为柘字营驻地一事,请求批准。
文安之又看了一遍捷报、信件,皇帝移陛、成都协议、建昌冯王、城下清军,等等等等,想得心烦。
听着外面震天动地的“万胜”呐喊,
文安之淡淡说了一句:
“这重庆战事,要迅速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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