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援兵好几天都还没动静,届时我等就是死地。还不如冒充一把,借着保宁传令兵,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起码拿下剑州不是问题。至于保宁,再看吧!”
王三国没赶上北门战事,有点懊恼:
“昨日计划,今日去剑州,本该是我第二营。若是有钦差助力,更为简单。再说了,圣旨在,关防也在,身份牌子也在,只是甲被打烂了一些,若是装的像,还是可以的。末将愿担当此任!”
军议风头发生了变化,从能不能冒充,变成了谁去冒充。
李柘一挥手,止住众人:
“钦差这事儿,还得我亲自去。你们各有重任,不能轻动。要说论诈城,诸位还没人比得上我。”
王归正脸都白了,出言劝道:
“将军,如今我军已有近2000人,虽说训练不全,战力还需打磨,却也不用将军继续以身犯险。我等既入柘字营,那就是一体。若是将军信任我等,我等愿担此任。将军身份贵重,柘字营全营寄托将军一身,不可冒进啊。”
“是啊,将军!”
“给末将一个机会吧!”
“哪里用烦劳将军!”
李柘看着众将纷纷请愿,只好点头答应,剑州一事,不亲身犯险。
苏诺的甲胄虽然扒了下来,但是破损严重需要修补,暂时也不能穿了,好在收集的马匹上,找到了常服,四品武官服,胸前绣着熊补子,还有一身黄马褂。
李柘令众将试穿,最后选中了曹振业,主要是身量差不多,撑的起来。
冒充钦差苏诺的人选有了,身后的骑队就更好说了,李柘直接派出第一营作为护卫。
商议完剑州攻略,保宁例行派来联络的传令兵也到了。
传令兵被允准进入时,曹振业正趾高气昂地坐在上首,李柘在旁边陪着吃饭。
一看来人,曹振业就瞎嘟囔了一句,李柘见状就喊:
“保宁来的?看到钦差,还不快跪?”
传令兵脑子都没反应过来,我不就是来剑阁例行联络嘛,哪儿来的钦差?连忙再次跪地磕头。
曹振业挥挥手,李柘走到传令兵身前,晃了一下腰牌:
“这位钦差大人刚到,是皇上遣往保宁、重庆李总督处传旨的。你既然有幸得见,就速速回去通知吧,钦差大人五日后赶到保宁,接驾事宜不容有失!”
“小人领命!”
“还有,顺便通知一下剑州知县和驻防游击迎接,不得有误!”
“小人领命!”
“滚吧!”
传令兵慌忙爬起来,连为何没见李守备都不问了,在柘字营两名新兵的“护卫”下,揣着干粮,当即出了南门,往南而去。
三言两语轰走了保宁来的传令兵,李柘不敢耽误,下令曹振业带着第一营充当钦差卫队缓缓前行,第二营、第三营作为李柘中军,与前军保持5里距离,跟随而进。王归正留守,直到新的命令到来。
剑州知县孙宝路、驻防游击宋子坊接到消息,不敢怠慢,率领剑州主要官员在城门前等候。
一直到了傍晚,晚霞满天之时,孙宝路看到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声阵阵,一大队打着钦察旗号的马队,滚滚而来。
一骑当先,离开马队、策马过来,正是高青林,大声喝问:
“钦差将至,可备好宴席?营房?”
孙宝路弓着腰,连声答应:“有,有,卑职剑州知县孙宝路,率剑州官员,在此恭迎钦差大人!”
高青林按照李柘事先交代的话,厉声答道:
“钦差大人连日奔波,不愿多礼,尔等领路,直接前往宴席、营房才是。若想见钦差大人,宴后自有召见!”
宋子坊不敢抬头,抢先答道:“卑职驻防游击宋子坊,亲自领路去营房安顿,宴席也按要求,设在营房。钦差大人勤于公事,真是人中龙凤!请!”
高青林笑了笑,“宋游击,是吧?真是个机灵人,钦差面前,我会美言!”
宋子坊连声道谢,骑上亲兵牵来的马,将奔腾而来的钦差大队,穿城而过,引入城南营房。
曹振业策马而入,冲着孙宝路、宋子坊笑了一下。
那一身金黄色的黄马褂,刺瞎了孙宝路等人的眼睛。
宋子坊暗暗寻思:
“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