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忙着那些生意,再重要,有时雨重要吗?”
说着,姜氏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双手杵着拐杖,心中五味陈杂,责问道:
“现在时雨渐渐长大了,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告诉我们,你这个当父亲的把她扔到朝堂上,就不负责了?”
慕栖隐两口喝完碗里的粥,见母亲这架势,若回答不好,肯定要挨打,立刻说道:
“怎么会呢?我最近得知了时雨和楚渊的事情,着手调查楚家,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楚家看不起慕家的消息传遍了盛京,导致姜氏对楚家没什么好脸色,横眉问道:“什么事?和时雨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慕栖隐看了一眼檀姑,示意她把膳厅内其他人清退出去,“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檀姑立刻带着膳厅内的仆从离开,还关上了门。
姜氏坐回位置上,把拐杖放在一边,严肃道:“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慕栖隐喝了口茶杯里准备的温水,严肃地道:“母亲,我这些天仔细想了想,陛下怀疑咱们慕家的真正原因,发现自从时雨和楚渊传出婚事后,陛下对慕家的信任就大大降低了。”
“你是说与楚渊有关?”姜氏人老了,但并不糊涂,年轻时也是文武双全的奇女子,否则也不会培养出慕栖隐这样优秀的孩子。
“没错。”
慕栖隐拧紧眉心,“楚渊的身份存疑,二十二年前,楚家运出一个小棺椁,说是门房的儿子死了。但我查出当初楚家的那个门房身患隐疾,压根生不出来孩子。”
楚家死的孩子可太多,姜氏并不意外,静静地等待慕栖隐说完。
“楚家那么多人,就楚渊一个人会武功,且天赋异禀。当初楚华说是大病后得了上天的青眼,才有了这一身绝佳的习武资质。”
说着,慕栖隐轻嗤了一声,“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当初朝堂太乱了,哪有心思关心别人的家事……”
“说重点!”姜氏打断了慕栖隐的长篇大论,懒得听那些废话,握紧了拐杖,仿佛下一秒手中拐杖就会打到他身上。
慕栖隐瞬间怂了,精简了一番,道:“母亲,我怀疑当初死的是真正的楚渊,暂且不知道楚家为什么要换掉嫡长子,但很显然,楚华知道楚渊的真实身份。”
楚华是楚家大老爷,也是楚家实际掌权者,就连楚渊都不能违抗他的命令。
姜氏月细想越觉得背脊发凉,顺着慕栖隐所说推测道:“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能换掉嫡长子,证明他原本的身份还比将军府嫡长子的身份尊贵……”
姜氏越想越有些后怕,同时歉疚不已,“我这是差点给时雨选了一条极其危险的路啊,怎么就觉得楚渊那孩子不错呢?”
其实姜氏心里很清楚,是世人的评价,影响了她对楚渊的判断。
慕栖隐重重地吐了口气,“这事很复杂,楚家那些人,仗着楚渊的身份,胡作非为。楚渊有能力约束好楚将军府,但他没有这样做。”
其中缘由,必定和他的身份有关。
这样至关重要的事情,楚华肯定早就把知情的人处理干净了,又过了二十二年,所有证据都随着时间逐渐消逝,很难再查清楚楚渊的真实身份。
当初慕栖隐没交出兵权,楚家大夫人巴结慕将军府,说的全是好听的话。现在想想,姜氏气得重重地杵了一下拐杖。
“等时雨醒来了,你多提醒她防备楚渊,不对……是防备整个楚家。”
“嗯,正准备在休沐日告诉她。”慕栖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