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义却是见王复汉如此厚颜无耻,这会悲愤莫名,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老子要是有这觉悟,也不至于在大清和大周之间反复了近八年,才勉强升到了一個总兵。
“提督大人,末将适才见明贼在南盘江南岸布置了不少路障,若是强渡的话,末将只恐我广西绿营折损过多,您看是不是抽调一部分民夫给咱们,让他们吸引明贼的火力,如此我左江兵也能一举突破明贼防线。”
左江镇参将徐勇本是原广西桂林参将徐天佑的次子,和全成忠幼年相交,见全成忠脸色不豫,心知他在担心什么,连忙起身进言,要求桑格调拨民夫充当渡江的炮灰。
“也好,这样吧,本督就抽调两千民夫与你们,随军的炮队也由你们左江军调用,但是,尔等明日天黑之前必须拿下南盘江渡口。”
桑格思量了一下,他此次进兵广西,只不过从昆明调拨了五千石粮食,自家的好奴才钱贵又从楚雄府库调拨了一千石,拢共不过六千石军粮。
自出兵以来,大军连续奔袭了二十日左右,一万大军加五千余民夫,人吃马嚼的,已经消耗了近三千石,如今军中的粮食也只够二十天调用,若不能尽快打通进兵的通道,因为粮草不足退兵的话,那可真就丢人丢大发了。
“提督大人,这些民夫都是末将随宁南靖寇大将军入滇时,从南宁带过来的,要是折损太多,末将回返南宁后,又怎么向地方的百姓交待?”
郭义和全成忠不同,他镇守南宁多年,虽然无恩义于地方,但到底还是有点香火情的,况且这些民夫都是他下令征发的,真要是都死在云南,他是真的怕将来被人戳脊梁骨。
全成忠冷笑道:“伪周、伪明祸乱天下,我八旗将士为了地方安宁,百姓安居乐业,阵亡者不知凡几,让民夫上阵,也是为了尽快剿除逆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再说了能为朝廷出力,这本就是他们的福分。”
“呃……!”
郭义还想争辩几句,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是真不敢得罪全成忠,他本是降将,朝廷早就对他颇有微词了,再加上全成忠可是地地道道的汉军旗,又有可能晋升广西提督,为区区百姓恶了他,殊为不智。
“好了,都不要说了,皇上经常教导我们,满汉一家,为了天下苍生,总不能都让我们八旗儿郎牺牲吧!”
桑格摆了摆手,阻止了全成忠和郭义的争论,不过死几千民夫而已,这能算什么事?就是南宁的人死光了,桑格也不心疼,大不了到湖广移人过去,要还是缺人,那就到河南移,为了大清江山永固,死再多,也无所谓。
“嗻……末将这就去调兵,明日必定替大人拿下南盘江。”
全成忠轰然领命,有两千民夫充当炮灰,他对明日突破明贼江防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