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马仲英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李兴连忙举起了长弓,贺明远也拔出了佩刀。
“明军兄弟们,守门的鞑子已经被我们杀了,快入城吧!”
王承柱带人打开城门后,抛下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往路边一跪。
“呃……。”
马仲英还有些疑惑,可身边的李兴和贺明远已经提刀举弓,向着城门方向冲了过去,在后方忙着列阵的震虏营官兵,这会也顾不得什么建制了,尤其是李沁带来的那帮土人,一个个咿呀怪叫着,提着刀矛一窝蜂地杀向了城门。
“大明兵进城了,跪地投降者不杀,敢于反抗者,立斩。”
“大明兵进城了,跪地投降者不杀,敢于反抗者,立斩。”
震天的喊杀声,又一次在临安府传扬开来,可是街道上却几乎没有一个百姓逃窜,仿佛临安府就像是一座死城一样。
马仲英并没有向刚刚投诚明军的王承柱询问临安为什么没有百姓的话,因为他知道,在彰泰大军过境时,临安府的百姓,早就被他们屠戮一空了。
因为《清史稿.王骘传》里明确记载,王骘给康熙的上疏中说“滇省祸变相踵,荒烟百里,臣当年运粮行间,满目创痍。自荡平吴贼之后,修养生息,然计通省户口,仍不过一万八千余丁,不及他省一县之众”。
浏阳知县曹鼎新也曾记载“自甲寅吴逆倡乱以至王师赫怒,整兵剿洗,玉石难分,老幼死于锋镝之间,妇子悉为俘囚,白骨遍野,民无噍类”。
随着大明兵攻入临安,城内的巡防兵旋即大溃,本来退到后阵的马三德,这会又第一个带人杀到了北城城门楼上。
守城的巡防兵本来就因为明军炮击,丧了胆气,这会看到大明兵上了城,哪里还敢应战,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如潮水涌入的大明兵面前。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许某生是大清人,死是大清鬼,皇上,臣给您尽忠了。”
生死存亡之间,新平知县许登隆反而不再害怕,而是正了正身上的七品补子,对着京师方向,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尔后纵身跳下了临安城墙。
“老杀才,你降不降?”
就在许登隆为大清殉国的时候,马三德已经带着一队刀盾兵杀到了城门楼上,把临安府丞王播和临安知府赵登龙堵了个正着。
“于少保曾说过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老夫世食清禄,怎可降你等腌脏的贼寇,老夫虽比不上于少保,但礼义廉耻还是懂的,皇上……臣来了!”
面对马三德手中的长刀,王播同样没有畏惧,而是挺胸扑向了一名明军士兵手中平举的长枪。
“啊……!”
看着王播如同串糖葫芦般,串在长枪上,本来也想一死报君王的赵登龙慌了,“扑通”一下瘫坐在城门楼内。
“将军,此人就是临安知府赵登龙,临安被屠,就是这狗日的给彰泰出的主意。”
跟着马三德上城的王承柱,提刀就欲上前。
“别杀我……别杀我,我爹是赵国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