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一日,黄昏,橘红色的阳光为这个世界染上一抹悲凉,乌鸦在老树上嘶鸣,惹人心烦。
在乌鸦脚下是十几根绳子,塞满了野草的人皮碎被吊在树上,随风飘荡,野狗正在山坡上啃食四大宗族的尸体,魏旭站在老树面前,身后跪着祈求饶恕的人。
魏旭没有搭理他们,上马离去,手持线膛枪的士兵跟在他身后慢跑跟上,那些百姓绝望的回头,看到被点燃的祠堂。
可想到从那些乡绅手中收走的土地,回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愤怒。
这是一股复杂的情绪,但福建其他乡绅的情绪不会复杂,只会痛苦。
他们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魏旭要请他们吃饭,所有人都在当晚交代后世。
魏旭终于快要完成他的第一步计划了——收回福建的全部土地。
他要做个示范,要告诉后人,面对问题应该如何解决。
第一步就是既然无法改变规则,就要适应规则,然后用规则打败规则。
封建帝国有很多坏处,但也有一个好处——绝对的集权。
所谓强权带来自由,他就是要利用这个强权扫除一切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然后制造一些埋藏在人心中的矛盾,只为在正确的时间点燃。
这个世界上,从古到今,最集权的人不在华夏,而是在苏联,不在古代而是在近代。
二战的时候,斯大林一个命令就能让数百万缺少精良武器的士兵,敢于到前线和当时“世界第一”的德意志死拼。
可以让所有男性,女性进入工厂,为红色国度流干最后一滴血。
马鞭拂过稻田,魏旭面向夕阳而去。
推开房门,他看到四个女孩正坐在桌前玩骰子。
桌上四杯酒,中间有瓜果,瓜子壳满地,小脸红扑扑。
梦不语年龄小,个子小,跪在椅子上,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公孙舞手上的骰子,这四人里面就数她最好欺负,喝的最多。
少女捧着骰子吹上一口“仙气”,扔出了三个五。
小姑娘便抓起酒杯仰头抽了。
云书捂着嘴轻笑道:“早早说了,喝了,你不信。这是第几杯了?”
“区区八杯而已,本小姐海量。输了只是一时运气,你嚣张的很呐,待会把这一壶都灌你肚中。”梦不语撸起袖子,“再来。”
话音落,便感觉耳朵火辣辣的疼,“你这粗人,松开。”
魏旭松开她的耳朵皱眉道:“喝那么多,不怕喝傻?”
她揉着火红的耳朵咬牙道:“我只听过不学、傻的。没听过喝傻的。哼,你在外面受了气,便跑回家撒在我头上。亏你是个带把的,怕不是做签子都嫌短。”
“你……”
梦不语跳下椅子向外跑,过门槛时,一阵迷醉,摔在了地上。
房间内传出一阵少女们欢快的笑声。
她爬起身,倔强的看着三个嘲笑她的少女说道:“笑吧,笑吧,哪天把我笑走了,他欺负到你们头上,我要看看谁帮你们说话。”
云书继续调戏着她,“你都吃了我家夫君的酒,喝了我夫君的茶,本就已经过了门。还想往哪走?”
“你……”孟不语咬牙瞪着她,“我自一身梅香骨,怎可嫁与这……”
她愣住了,骂魏旭是杀人狂?他杀得都是坏人,骂他恶官,他做的都是好事,从行为和道义上,骂不了他。
“这夫君对吧?”
“这粗人。”孟不语转身跑了。
古代婚嫁以茶为礼,又叫下茶。
“你们怎么喜欢拿个小孩子打趣?”魏旭坐在孟不语的位置上,重新换了一个酒杯。
初墨起身给他倒酒,搪塞道:“闹着玩罢了,小孩子家蛮可爱的,我们都很喜欢她。”
“服了你们了,欺负一个小女孩。”魏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初墨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膀。
“夫君,我听说,你灭了三个宗族,杀了四五百人!”
“哪有那么多,三百九十九个,我和不是什么杀人狂。”魏旭无奈苦笑道:“不灭了他们什么事都做不成,就拿这次征兵来说,参军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灾民,那些宗族居然敢在内部宣扬不参军。”
“参军不是好事么?不仅有钱拿,消灭了倭寇,他们也能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