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玩意?”
林凡瞪大了眼睛,看着周翊宁取出的一坨黑乎乎、粘不拉几的浓稠物。
那一股腥臭味熏得众人一阵辣眼睛,纷纷捂住了口鼻。
他们可没有周翊宁洞悉物品信息的本事,都觉得这坨东西有些恶心,下意识地远离。
“这是要致翔打击?”
张承志捏着鼻子嘀咕道。
“这是毒素鱼卵,是我在深海工厂发现的素材。玻璃一碎,我就将鱼卵仍进变种嘴里, 然后大家联手集火,明白了吗?”
周翊宁看着众人怪异惊奇的眼神,解释道。
培养室水舱空间狭隘,必须先解决这只变种,才能想办法逃离。
众人的疑惑还没消除,话音刚落,嘣的一声, 在变种的强力一击下,底板中心的玻璃块被应声敲碎。
失去了脚下的支撑, 周翊宁等人陡然坠落下去。
变种张口以待,巨喉中伸出十米多长的鞭挞长舌,向众人席卷而来。
下坠时,周翊宁一看,机会来得正好,将手中的鱼卵对准变种的口器,猛地扔了过去。
失去了培养液,变种处于一种饥不择食的状态,再加上本身的进食本能,下意识地想要吞噬一切。
啪嗒
毒刺变种的长舌犹如安装了弹簧,卷起毒素鱼卵,瞬间抽回口器中。
旋即,喀啦喀啦地伸展身躯, 触手向着四面八方挥舞抽打, 攻击着周翊宁等人。
同时,在它的背部, 数十个毒囊腺体爆发,喷涌出大量墨色毒雾。
一根根尖刺隐藏在毒雾之中, 破空而来。
“小心!”
周翊宁高喝一声,提醒众人,反手横刀,挑落了射向他的毒刺。
寒光闪烁中,扫过强烈的劲风,将朝向他这个方向喷涌出的毒雾吹散。
一旁,林凡等人也凭借着各自的手段,将毒雾硬生生吹了回去。
谁知,这变种来者不拒,大口吮吸,好似长鲸吸水,一会就将毒雾全部吸光。
看到这,周翊宁心头一紧,心说道:“这是智商堪忧还是进食本能,不会变得百毒不侵了吧?”
一时间,培养室水舱乒乓作响,众人与变种战作一团。
由于担心流弹弹射, 护卫队员们卸下了枪械,改为短弩和军刺。
空间狭小对周翊宁等人极为不利, 让他们有力无处使。
很多大规模的杀伤性符卡,都不敢施展。
就像林凡,长枪都抡不圆,只能硬捅猛扎。
众人退无可退,颇有种破釜沉舟的士气,拼了命般对这只巨型变种疯狂攻击。
毒刺变种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庞大,生命力顽强,但臃肿的身躯让它根本转不了身,触手也难以伸长。
每当毒刺爆发时,众人就蜷缩在培养室的角落里,堪堪躲过。
身为五阶变种,本该是碾杀周翊宁等人的存在,却一时间奈何不了他们。
但时间一长,还是有护卫队员被溢散的毒雾侵蚀,神志不清,差点被触手贯穿躯干。
周翊宁等人虽然能吹散毒雾,可多次之后,变种也学精了,不再吸食喷涌出的毒雾,这也导致培养室里的毒雾越聚越多。
即便众人都佩戴了盟军下发的防毒面具,可时间长了,还是会呛入口鼻。
渐渐的,局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越来越多的人被毒雾浸染,思维模糊,皮肤开始红肿溃烂。
周翊宁一行人力不从心,险象迭生。
臀肌战士甚至开始七窍流血,这是毒气攻心的症状,再来个一两分钟,他可能就要毒发身亡了。
反观毒刺变种,生命力依旧顽强,触手上的吸盘吸食了众人的鲜血,变得更具攻击性,更加强有力。
越来越强烈的对比,让众人心头冰凉,不禁生出一种绝望。
“不是说食之必死?这特么不管用?不可能啊!”
周翊宁内心咆哮,开始怀疑起那枚毒素鱼卵起来。
为什么过去好几分钟了,毒素还没有发作?
“吼”
毒刺变种嘶啸一声,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一屁墩坐在地上的臀肌吞食。
他这才看清,在变种的巨喉之中,梗着一坨圆乎乎的黑色物体,正是毒素鱼卵。
“还没吞下去?”
周翊宁一怔,旋即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这变种嫌鱼卵毒刺太少了,不够塞牙缝,想要再进食一个人类。
“想得倒美!”
他轻笑一声,一刀斩向变种的长舌。
哐呲
火花迸溅,夹杂着一丝粘稠的血液。
变种吃痛,哀鸣着收回了长舌,在它的章鱼头颅上,数十双猩红的眼睛,怒视着周翊宁。
下一秒,它就要抽动所有触手,将这只臭虫般的人类撕碎。
可林凡和蒋秋他们怎会让它如愿,不断攻击,分散着它的注意,使得它怒吼连连。
周翊宁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马上对护卫队员们下指令,集火变种的巨喉。
护卫队员们一个个被毒雾侵蚀得昏沉脑涨,但执行力还在,快速据枪瞄准,重重扣下扳机。
炽烈的火舌喷吐,尽数倾泻到了变种的口器之中。
这变种的表皮坚韧异常,就连穿透力最强的被甲铜弹,都只能在其口中留下一个个浅印,难以洞穿。
但带来的痛感,却不会减弱多少。
毒刺变种吃痛不已,闭合口器,作出大口咀嚼的吞咽动作,它现在急需进食生物来补充生命力。
随着它的大口咀嚼吞咽,整个臃肿的身躯就像是抽搐般,上下耸动。
一会的功夫,它的皮肤开始泛起一种病态的深紫色,毒囊中不断渗血,一只只触手身躯逐渐枯化萎缩。
砰砰砰
毒刺变种尖啸着,触手拼命抽动,毒刺一股脑爆射而出,变得狂躁异常,犹如将死之时最后的挣扎。
喀啦啦,水舱四壁的玻璃被其敲打出了一条条裂纹。
“小心,它要作垂死挣扎了!”
周翊宁连忙大喊。
众人看着暴走的变种,全都退到了角落一边,神色紧张。
这时候被误伤,那就太划不来了。
毒刺变种彻底丧失了思维,仿佛只有拼命地抽打,才能够减缓毒素的蔓延,才能够减轻它体内的痛苦。
嘣!
一声巨响,培养水舱的玻璃被砸开了一个豁口。
数十条触手在猛烈地拍打中血肉模糊,碎渣夹杂着浓稠血液飞溅,甩得到处都是,满是漆污。
渐渐的,这只变种不知是被毒死,还是血流过多而亡,总之是没了动静,身躯枯裂萎缩,像一坨风化的积年树干,静静地趴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