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我能力有限，也不一定有时间训练雄兵连那些人。”

怜风露出一丝微笑道：“我们不做强制安排。”

“那就好。”

沉默了一会，怜风忽然问道：“白天是怎么回事？”

许负叹道：“我的失误，错误判断了爱情激素对我的影响。”

“能详细说说吗？”

“僵尸最大的力量来源于爱。”

怜风惊愕地看着许负，许负也偏头看向她，然后迅速移开目光，拿着瓶子往外走去，“不要跟着我。”

怜风停下脚步。

许负独自一人在厂区内游荡，路过一栋两层小楼时，忽然感觉楼顶有人，仰头看去，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家伙正坐在护栏上冲他笑，并随手扔下来一罐啤酒。

“我见过你。”许负开心地喊道。

“1400年前？”

“对。”

“那值得喝一杯，上得来吗？”

许负轻笑一声，倏地拔地而起，飞到护栏上，学着孙悟空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坐下。

“喝一个。”

两罐啤酒碰了一下，孙悟空‘啧’的咂咂嘴，开口问道：“听老杜说，你曾经找过我？”

那是个谎言，但现在只能接着编了，许负自然而然地点头道：“烈阳星……”

孙悟空纠正道：“天道！”

“好吧，天道星人的天宫在东边狂轰乱炸，把我吵醒了，我看到你飞上天宫和他们打，还有一个老家伙骑着白马跟上去了……”

“哈哈。”孙悟空乐不可支道：“那个老家伙就是老杜，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他，脸色肯定很精彩。不过在你面前，我们都不算老，话说你真活了几百万年？”

“我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没有时间概念的。”

孙悟空点点头，他读取不到许负的暗信息，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生物，一时难辨真伪，直截了当道：“老杜给我发了任务简报，让我来看着你，今天你的表现我都看了，确实很古怪，能量古怪，生命形式古怪，总之一切都很怪，你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

许负喝了口啤酒，抬手擦去酒渍，毫不隐瞒道：“沉睡和轮回的时间太久了，力量退化，重新掌控起来有些生疏。最重要的一点是，僵尸最大的力量来自于爱，恰恰我注射了爱情激素。”

孙悟空和怜风一样错愕，“爱？”

“没错。”

“有趣，实在有趣。”孙悟空哈哈大笑道：“你一个以人血为生的僵尸，竟然以人类的爱情为最大的力量，真够讽刺的。”

许负反唇相讥道：“你一只兽，却隐姓埋名，成为人类的守护神，不也很讽刺吗？”

“你！”孙悟空冷哼道：“要是在1400年前，凭你这句话，俺老孙直接一棒就把你这个妖魔鬼怪给灭了。”

“放在几百万年前，我也只手把你这个妖猴给灭了。”

二人相视大笑，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孙悟空兴奋道：“我们都不是人，却都通了人性，都被人类同化了，都与人有牵绊，实在太像了，可惜没有早点认识你。”

“确实如此。”

“干！”

狠狠灌了一口酒，孙悟空眼神迷离道：“其实我很孤独，因为和人类长得不一样，他们怕我，每次出现在他们面前，都不得不改变外形，变成他们的样子生活。没有朋友，师父死了，就我一人活着。当然活着也挺好，可以默默守护这个善良与慈悲的世界。”

“孤独，我体会过，那时刚有人性。”

孙悟空八卦道：“你是怎么发现爱能让你变强的？”

“这还要怎么发现？”

“一个僵尸和人谈恋爱，抱歉，我实在想象不出来那种画面。”

“一只猴和人谈恋爱，浑身毛不扎人吗，咦，辣眼睛。”

“哈哈。”

怜风站在厂房门口静静看着那两个放浪形骸的非人类，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