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背脊发凉,皱眉。
“这是什么?”
“不知道,兴许是某种诅咒。”
“什么时候的事情?”
“18个小时前,拍照时被凶手发现,回来之后皮肤里就长了这玩意儿。它在蚕食我。”
拍拍额头,安德再一次头疼起来。
“有没有可能这只是某种疾病,寄生虫之类的?变异疟疾?”
“安德先生,一种毫无征兆,快速传播发育的疟疾比魔法更加可怕。”何鱼合上睡袍,面无表情道。
事实上他现在感觉还不错,除了四肢疼痛乏力,肌肤有撕裂感外。
没有出现发热,盗汗,咳血等症状。
黑丝虫络也并没有扩散,反而是从胸膛向心脏聚集。能够预感到,真到那个时候,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暂且不谈这个,先生,我想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凶手,才能解决问题。”何鱼道。
“不得不称赞您心态可真好。”
“没必要为无能为力的事情担忧,说不定找到了凶手就能迎刃而解。”
安德深以为然,深以为然。
想到自家警署里的一堆蠢蛋,这位侦探的心理素质令安德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何鱼在阁楼里来回摸索着,油灯昏黄,轮廓清晰的侧脸,显得有些冷漠。
“警长先生,从杀人者第一次作案开始,我就开始跟踪调查了。
独居女性、律师、车夫、妓女.......,死者年龄从19岁到52岁不等。我私下里查过每一处事发现场,对凶手有一个简单的侧写。”
说着指向案板上的几张照片和描述,都是关于死者的死亡报告和案发地点。
这些资料警署已经油印过几百份了,对安德来说并不陌生。默不作声观摩着这些资料,心中更加意外。
作为一个私家侦探,何鱼整理得资料,一应俱全,几乎就是侦查科档案室的复刻本。
“刚开始我对于他的作案规律也是一头雾水,只能简单的判断。
凶手身高大概在68-71英寸,性别为男,学识不低,社会地位不详,应当不低,职业不详。
很笼统,意义不大。
但值得一提的是,凶手的作案规律并非无迹可寻。”指尖轻轻拨弄案板上细线,震动着将纸签弹得沙沙作响。
狭小阁楼里,纤长的手指似乎将成堆的纸签拨得跳起舞来。
安德心头一跳,还是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说?”
“还是那张符文,记录在《维特符文》第三章-‘魂灵与降临’的扉页。”
符文?
安德又摸出那张被非法撕下的书页,他自己其实也是皇家图书馆的常客,只是更多的借阅百科类书籍。从不在神秘学分类驻足。
在他的观念里,神秘学往往都是无稽之谈。
何鱼接过书页,用力钉在案板正中间。
“你看!”
“鲜血之烛,刀柄为托。
至寒夜降生,至死至生。
夜行者之足趾祛其不洁,智者之脑庇其安详。
四类之属从,万物之华诞。
上帝为证,赦免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