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是我主人。仙子，四公主，求你们了。他不是我主人，你们走吧，走吧！”

“哮天犬冲过来挡在中间，泣不成声！”

“嫦娥怀抱玉兔，轻轻走过来，说：杨戬，你该是没机会复原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你还能过着平凡的生活。”

“至于你曾犯下的那些罪孽……便让它去吧。”

“四公主脑海中不断重映着杨戬三尖两刃枪穿透自己身体的一幕，拉长声音道：哮天犬，这种主人要来何用？只会累你抬不起头来。”

“我若是你，就任他自生自灭算了，多看他一眼，都是对自己不住！”

“哮天犬此时望着四公主，显出不可置信的样子：你忘了是谁救你的吗？你忘了真君神殿的那些日子？”

“龙四声音冰冷：是谁对自己的亲外甥苦苦相逼，屡下毒手？又怎会忘了他杀我之后，竟还要驱散我的魂魄？谁救我？我是不知道谁救我的。”

“但必是古神人们都见不惯杨戬的倒行逆施，这才摄去我肉身送到昆仑，又帮我重新凝合了魂魄！”

“她还待再说，嫦娥仙子却是拦住，向龙四要了几两碎银，塞入杨戬怀中，又用丝巾为哮天犬包扎了头伤口。”

“嫦娥又劝杨戬以后别再起恶念，好好过日子，说完挽着龙四，盈盈移步离开。”

“哮天犬这才松了一口气，想抱起主人，却早已手足酸软，竟也跌倒在地。”

“这条笨狗捶地哭道：对不起，是我太笨。主人，您千万别动气，龙四……四公主什么都不记得了，仙子她就更不知内情……”

“杨戬不答，恍如未闻。四下围观者议论纷纷，每一声都如利刃般一刀刀捅入他胸口。”

牧辰说完，茶客们都是茫然。

虽然！

虽然他们在《宝莲灯》的故事里，非常痛恨杨戬。

甚至于是——咬牙切齿！

但是现在听杨戬这般惨状，他们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莫名难受的感觉。

“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觉得牧辰先生把杨戬说得我见犹怜？”

“牧辰先生这是夹带私货！可恶啊我为什么要为杨戬难过？”

“我说诸位，你们不会还没听出来吧？牧辰先生现在，就是在为之后解释杨戬的初衷打基础？”

“什么初衷？杨戬没得洗好吧？！”

有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人叫得最凶。

“小玉姥姥、丁香是他杀的吧？四公主虽然复活了，但是当初是被他一枪穿体的，没错吧？”

“我是不清楚，为什么牧辰先生要花费这么多口舌，去说现在恶人杨戬有多惨。”

“我们又不是什么恶人，盼着看到杨戬有多惨的下场，一笔带过就行了！”

“我们想看的，是沉香救出三圣母后，一家团圆！”

这长衫男人一声比一声高，而且还有几个帮腔的，吵吵嚷嚷。

其实有些茶客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是见这些人有批判牧辰的意思，却是不能忍了。

当下起来与之争辩。

“牧辰先生可是早就打好了招呼，说之后要讲二郎神的故事，你若是不想听，只管走便是！”

“我走？”先前发难的长衫男不可置信，把茶碗一摔：“老子可是花了铜子儿的，你是个什么东西，就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