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陈雨楼诧异道。
略微回忆过后,陈雨楼继续说道:
“现在想来,当时在山涧里感受到的那股浓厚的妖气,应该就是这只六翅蜈蚣的了。”
“只是不知它为何不伤我,反而还救我一命。”
鹧鹄哨摇了摇头,说道:“在下也不知为何。”
“不过此等大妖绝非善类,今日既然得以发现其藏匿于瓶山之中,我等日后也好应对。”
陈雨楼回想起那时感受到的气息,喃喃自语道:“恐怕六翅蜈蚣,怕是不好应对啊。”
陈雨楼偷摸瞥了鹧鹄哨两眼,忽然长叹一声,“唉!”
“陈某身为卸岭魁首,今次却落得铩羽而归,颜面尽失,实在是愧对先人啊!”
鹧鹄哨与陈雨楼相识已久。
陈雨楼话音刚落,鹧鹄哨就猜到陈雨楼打着什么算盘了。
这是想让自己主动出些主意,却又好面子而不好意思明说。
毕竟陈雨楼堂堂卸岭魁首。
如今却要在盗墓一事求教他人,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鹧鹄哨置若罔闻,一言不发。
陈雨楼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继续说道:“陈某本以为瓶山元墓之前未曾遭人觊觎,是因为难倒。”
“但陈某万万没想到会这么难,这才刚掘着一间地宫,就瞬间折了好几口子,未免有些伤人士气。”
鹧鹄哨依然不发一语。
陈雨楼翻了个白眼,心中怒骂道。
好你个搬山道人,非要老子低声下气求你,认你搬山高我卸岭一头才行?
鹧鹄哨其实是在沉思应对之法。
就在陈雨楼打算放下老脸时,鹧鹄哨突然开口了:
“千年以来,我搬山一派向来讲究以术寻物。界内皆知我搬山分甲术,却不知其不同于世间任何方术。”
“搬山分甲术,虽是专求生克制化之道,却非是从易中,五行生克之理而来。”
“世间万事万物,有一强则必有一制;弱为强所制,不在形巨细;强弱生克相制,便是搬山之术。”
陈雨楼顿时眼前一亮,忙问道:“鹧鹄哨兄可是有应对那些毒虫妖蜃的法子了?”
鹧鹄哨点头答道:“瓶山乃前朝皇帝炼丹制药之所,时日一久,留下的金石草药,便会散入土中。”
“那些山里的毒虫妖蜃,不仅借着山中药性修炼出了毒性,更会相互吞噬传毒,自然奇毒无比。”
“何况瓶山已经有六翅蜈蚣此等妖邪修炼成精;若不将这些毒虫妖蜃斩草除根,日后必然为祸一方。”
鹧鹄哨虽然也是个月黑杀人,风高放火的狠人;却也绝不会任由妖邪精怪酿成大患。
搬山道人既以道人自居,自然就有义务降妖除魔。
若不是因为这个义务。
鹧鹄哨也不会因为听闻有黄妖在山间作祟追杀而来,自然也不会救下陈雨楼,二人也不会因此结盟共探瓶山。
陈雨楼深知搬山规矩,出言附和道:“鹧鹄哨兄说的在理。”
“那些毒物借着山中药性潜形修炼,专要害人,我卸岭盗众,即使不图山中宝货,也定要将其斩草除根,造福我湘阴百姓!”
鹧鹄哨点了点头,说道:“陈兄若是信的过我,且等我两日,待我先去寻找辟毒克蜃之天然造化之物。”
“届时得以驱除五毒,灭杀六翅蜈蚣,何愁瓶山宝物不得?”
陈雨楼闻言心中狂喜,面却强装镇定说道:“好!陈某就且等兄弟两日!”
翌日一早。
鹧鹄哨就带着师弟老洋人跟陈雨楼的左膀右臂红姑娘山寻宝。
鹧鹄哨从红姑娘口中得知,瓶山附近有处苗寨,苗寨当中有不少药民,当下就有了定数。
老熊岭围靠瓶山,山中毒物数量虽不如瓶山,却也不少。
既然能有苗人山采摘药草,自然懂得克毒之道。
鹧鹄哨遂带着两人一番乔装打扮,直奔金风寨。
红姑娘此前已经跟随陈雨楼来过一次,还记得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