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本来应该把日记本盖起来收好的,可是她不受控制的继续往下看了,还在心底里给自己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
是风动的手。
第四节课下课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过很快,她就醒了过来,还记得今天是值日生,她要负责擦黑板,教室里已经没了其他人,她在看到讲台上的我时,显得有些意外。
我必须承认,我并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更甚至,我还在卑劣的想,只有身处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里时,她才会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擦了黑板。
她向我说了声谢谢。
这种客气的态度,就和她对其他同学是一样的。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多看我一眼呢?
不知不觉间,白茶已经拿着日记本趴在了床上,纸张上的文字好似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魅力,深陷于暗恋的痛苦中的少年,仿佛已经跃然于纸上。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沈霁那照片上冷冷淡淡的模样,如果不是她看到了这个日记本,谁又能想到,其实在少年时代,他也和很多寻常在青春期里的男生一样,为了喜欢的女生而苦恼呢?
她往后翻了一页。
四月十五日,晴天
她的感冒还没好,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沙哑,偏偏在其他同学递过来辣条的时候,她还一脸高兴的吃了。
然后她咳得更厉害了。
旁边的人为她递过去了水,她笑着说了声谢谢。
与对我说的那声谢谢不同,她这次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也许,我在她的眼里,只是拥有一个“那个坐在后面的人”的代号而已。
四月十九日,晴天。
月考成绩出来了,与以前一样,她还是第一名。
有人找到了她,向她请教题目,她很有耐心,却过于有耐心了。
手中的卷子被我抓的皱巴巴的,我也没有勇气走过去,像其他人一样,大方的问她,这道题怎么做。
我很害怕,被她窥探到我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真奇怪,连能光明正大的落在她身上的阳光,我都开始了嫉妒。
四月二十二日,雨天。
今天有美术课,我该庆幸这一次,美术室的座位是按照成绩来分配的,我终于有了能坐在她身边的机会。
她笑着问我想画什么,我有很多想说的,从颜色到构图,能与她说很久了,可最后莫名其妙,居然只说出来一句随便。
之后,她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我。
我被懊恼吞噬,许久都没有动笔。
终于,她再一次悄悄地问我,是不是没有带工具?
厚颜无耻的,我点了头。
她把水彩颜料借给了我,不小心弄脏了我的校服。
我说没关系。
我想,我会把这件校服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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