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测的一周过后,整个私立理心都进入到为理心祭做准备的阶段。
不说军心涣散,人心思变,也起码得说是无心上课,思绪漫天。
所以,这一周的私立理心学生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算是半瘫痪状态。
也就是老师们勉力维持正常上课,这才没让理心祭前的一周彻底荒废。
“名冢,这次理心祭里的班级摊位,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星期一刚到校,野岛达也就干脆扔了书包,开始烦名冢彦。
“没有想法,也不知道其它人有没有想法。”名冢彦表现得毫无兴趣,“怎么,野岛,你有什么想法?”
“我嘛……”野岛达也嘿嘿笑了两声,“名冢你得知道,男生们的梦想,向来是在班里开设女仆咖啡厅的。”
名冢彦一时失笑,“这我倒确实很能理解,但我还是想问一句,前两年的理心祭里,a班有开设女仆咖啡厅吗?”
“前两年的a班是前两年,今年的a班是今年,不能混为一谈。”野岛达也义正辞严,“你要知道,每年都会有班级成员的轮换……只是一个人的变化,都不能说是同样的班级,所以重新举办女仆咖啡厅,一点问题都没有!”
“哦。”名冢彦机械地答应一声,不再回话。
“不是,名冢,你好歹说两句话吧?”野岛达也见他一点反应没有,干脆用力拍他的背,“你是支持女仆咖啡厅还是不支持,总得表达你的态度出来是不是?”
野岛达也笑得很有些谄媚的意思,“毕竟能有一票,就要争取一票嘛!”
理心祭的班级摊位究竟是什么形式,反正教师是完全不参与讨论的,一切交予学生们自决。
而且一人一票,不能重复投票。
所以,每一票都很重要。
这也能解释得通,野岛达也为什么一大早就跑来找名冢彦沟通交流。
“这样,野岛,你回答我两个问题。”名冢彦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教室里逐渐到齐的学生们,举起两个手指示意。
“你说。”野岛达也搓着手,一幅期待的样子。
“第一个问题,a班……到底是男生多呢,还是女生多呢?”名冢彦问得很慢,很清晰,好像这是个天大的难题。
野岛达也的神情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是女生……”
没错,是女生,a班的女生比男生多。
一年级时,男生们占相对多数。
二年级时,男生们占微弱优势。
等到三年级时,女生的数量终于变得比男生们要多。
所以说,前两年的男生们依靠数量优势强迫开设女仆咖啡厅,满足自己的“欲望”,那这次女生们肯定会有强力反弹。
不说反对女仆咖啡厅,甚至可能还会有能够报复男生们的提议。
比如骑马店。
当然,这一切还是未知数。
“嗯,第二个问题,野岛你是觉得你能摆平西园寺大小姐呢?还是冰室同学呢?”名冢彦轻描澹写地再来了一句话。
野岛达也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他几乎都忘了,上两年的西园寺雪绘,可比今年的她好说话太多。
这要是自己提议女仆咖啡厅,直接被拎出去教训一顿,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毫无羞耻心地蹲下来,用力一把抱住名冢彦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名冢,你可得想个办法帮帮我们啊!”
名冢彦看着眼前这脸皮厚过城墙拐弯的家伙,一时间想要一脚把他踢开。
但看看周围的学生们都若有若无地将目光投过来,他又有些为难。
这要是真把野岛达也一脚踢开了,那所谓“重色轻友”的一顶大帽子,也会死死地扣在他头上。
所以,为了名声着想,名冢彦还是忍气吞声地弯下腰去,把住野岛达也的手臂,似笑非笑地把他拉起来,“来,野岛,你起来好好说话。”
野岛达也倒还想继续发挥自己的表演天赋,但看名冢彦那个样子,还是乖乖站了起来,两手放在身前。
有点期期艾艾的意思。
看得名冢彦哭笑不得,“野岛,你这样子搞得好像我怎么你了,能不能正常一点?”
“不能,除非你给我个办法。”野岛达也坚定拒绝。
名冢彦觉得自己脑门上大概已经浮现出几条黑线,但还是和颜悦色,“这样,我帮你想想办法,但不保证能解决。”
“不能解决我们还找你干什么,名冢!”野岛达也突然大声起来,“谁不知道,a班里你和西园寺大小姐还有冰室同学关西都最好……搞定她们两位,男生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吗?”
“那你想我怎么样?”眼看野岛达也图穷匕见,名冢彦干脆翘起二郎腿,斜着眼打量他。
这家伙实在太会顺竿爬了,搞得名冢彦有些手痒痒,想揍他一顿。
“没有啊,就是想让名冢你为大义牺牲一下自己,去打通一下西园寺大小姐和冰室同学的关节而已。”野岛达也搓着手,看起来颇为期待。
“什么叫打通关节,嗯?”名冢彦的声音已经有点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嫌我现在的人际关系还不够乱是吗?
西园寺雪绘不来招惹我都已经是万事大吉了,我去招惹西园寺雪绘?
我可不想像周六那天被锻炼压榨得精力枯竭,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回想起周六的遭遇,名冢彦一阵牙酸,连带着身上肌肉都开始酸痛起来。
他看向野岛达也的目光明显变得不善。
而且,就算排除西园寺雪绘不说,那只论冰室侑……
难道他还能跑过去跟少女说,不要反对男生们投票选择女仆咖啡厅?
那要是女孩问他理由是什么,他又该怎么回答?
回答他自己想看,还是回答要帮野岛达也的忙?
前一个是自取灭亡,后一个嘛……
就是标准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也是很明显的自取灭亡。
所以说,名冢彦不管怎么样,都不想去掺和这里面的事情。
“就让西园寺大小姐和冰室同学投弃权票就好。”野岛达也看着事情有望,语气明显又热忱了几分,“反正就算是女仆咖啡厅,她们也不会参加不是吗?”
这句话一出,名冢彦倒是稍稍平静了几分。
野岛达也这句话说得没错,西园寺雪绘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去充当女仆?
至于冰室侑嘛……要是班里的同学们,还有学校里的教师们不怕她当女仆当着当着就摔倒了,那自然可以撺掇着,又或者不阻止她去当女仆。
至于被神宫知道这种事情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外交影响,那是另一码事。
想到这里,名冢彦彻底心平气和起来。
他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能把自己置身事外,还不用担上“重色轻友“的帽子。
“这样吧,野岛,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帮你这个忙。”
“你说,名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野岛达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倒是能学了就用,我的选修课上的这么开心。”名冢彦笑着戳了他一句,“这样,你和其它男生们联手写两封内容相同,只有称呼方式不同的请愿信,我去交给冰室同学和西园寺大小姐。”
“这有什么用……只是一封请愿信,同不同意还不知道。”野岛达也明显失望起来。
“那不好意思,我就不帮忙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名冢彦点了点头,干脆拿起书,不理野岛达也。
“别,别,名冢,我写,我跟其他人一起写还不行吗。”野岛达也衣服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们今天就写出来,然后明天交给你。”
“说什么呢……”名冢彦差点笑出来,“今天就要投票选班级摊位了,你弄到明天交给我,还有什么用?”
“那……”野岛达也脸色灰暗,“你会署名吗?”
他用略带期望的目光望向名冢彦。
然后得到了残忍而无情的拒绝,“当然不会。”